第二十二章
一喜,心底一闪希冀,这个确实需要重复。
可不容她说出一个“是”字,贺槿从容的就转了话锋,十足轻易便掐断了她的生路缓缓道,“若是你没有傻,想必该是记得吧!”
刻意的为难,那是妥妥当当的不容置疑。
貊庠心底一怵,忽就百味儿杂陈,她果真是上辈子没干好事,下辈子才这悲催被人耍。
报应,这果真是赤裸裸的报应!
相对于貊庠的惶恐,贺槿就好很多,他舒眉展笑,一拂袖就落坐在了菱花盛华的檀木案几上,双手交叠在膝,潋了神色清华的一扬眉,情绪丝毫不透露出来,徐徐吐字清晰道,“夫人,你说如何呢?你不傻吧!”
貊庠被他的这声夫人,委实喊的心头顿生一麻,惶恐至极,嫌恶极深,可仍硬着头皮支吾着回话,“……我……知道,唉,不是……呸……”
其实她很想承认,她就是傻的,因为她不记得他到底说了什么,只是话到了嘴边,不知怎的就是被生憋回了喉咙里,支吾其词的说不出口来。
贺槿意味不明的收回落在她脸上的灼灼目光,似乎并不满足于此刻她过分卑微的表现来混淆视听。
贺槿暗自深揣,势必要找出她的本质到底如何来,直觉她伪善怯懦的皮囊下,骨子里深藏的一定不是像现在这般模样的卑微下贱。
她可以周身术法被禁锢的时候,轻易打晕凛,几乎不动声色的混出偌大无垠的合宫甚至逃至通天神阶差点蹿下界去,更甚者在出了名护短又时不时会疯魔的青女那处,竟然也能保住性命。
倘若他拒绝温蕴的求救不去青境或者晚到,想必她亦是能有办法活下去。
讲真,如此这般诡计城府、伪装堪称极致的女恶鬼,这些年他亦很少见,唯有除过那个女人之外,两者着实有过之而无不及,相差无几。
贺槿突然兴味盎然,对这个与众不同的女恶鬼是愈来愈好奇了,不止是对她的身份来历,貌似还有一切。
他的目光愈见深邃,刻意沉了声疑问道,“不是什么?”
闻言,貊庠脑子直接一空愣了起来,不知所谓何为的怔住,四肢百骸也莫名的发凉直接僵硬了起来!
见她反应明显,贺槿不觉扬眉一笑,语气潇肃的意味深长,“夫人这般模样记性不好,何止是忘了前尘往事儿,只怕就连如今之事儿也都记不住了,是吗?”
“我……没有!”也请别说那句夫人……
貊庠无力的辩解,可下一瞬浑身一震,后知后觉暗叫一声不好,这人言语似乎不对。
诚不可欺,貊庠直觉没错,果真就被贺槿随后的一席话,给惊吓到魂飞天外。
“没有,既然没有忘记,那么就说来看看,你是哪里的鬼,这人鬼之事儿,终归是生有时死有地,循环往复是为伦常罢了,怎么到你这就成了孤魂野鬼?”
“这前尘到底如何自有公论处之,怎么你会这般惧怕从前,尽管前世过于恶毒不堪,死后也是化作恶鬼,入不得轮回!”
“也是,你与她何止是对上了容貌两字,难道温蕴没有告诉你,他的娘亲亦叫做貊庠吗,赵貊庠!”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最后两字,貊庠硬生生的捂住了嘴巴又咽了回去肚子,犹疑了一下中肯道,他自始至终都没说过自己是叫这个名字吧!
那么刚才她是不打自招,差点被套路了吗?
貊庠遥遥望向那人,果不其然他正三分阴险四分存疑的看着自己,神色晦暗不明像是暮灰一般的铅云,几乎是黑透了,瞧不出内里的情绪如何。
“你到底是谁?”
贺槿的神色陡然一变,起身步步紧逼,一路温度骤降,像是六月突现的寒风暴雪,能冻煞死人,如是常温的九重天,貊庠也是后脊一阵不自觉的发凉。
黑色如铅墨的身影只是虚的一晃,就一下近到了她的眼前,貊庠一阵惊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