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袤站台,身后一片无垠的湛清色愈来愈浓,像是随手打翻的染料,一发而不可收的千丝万缕的青。
两人着地的那一刻夏衍故才松开了她。
站在原地的凛看到两人的一霎那,神色稍安了起来,方才那人身手敏捷的先他一步就跃了下去,他只好收回跃下去找人的动作站在这里等着。
约莫一刻,他又后退了一步,恭敬的站立水神的一则警惕十足地看着貊庠,以防她又一次跳下。
夏衍眉宇间的睥睨不可仰视,目光似霜刀一般的砸向瘫软倒地的女人身上,居高临下的俯视她,没有丝毫怜悯的贴耳道,“怎么办,冥王似乎对你很有兴趣儿呢,怎么能叫你给跑了,他为你可是守在执明的殿前纠缠好几日了!”
“还有……”夏衍蹲下,视线紧紧锁着她愈见苍白的那张脸,漂亮的碧色双瞳深邃的一眯,残忍道,“何况,你生性这么恶毒,伤害帝女的代价,也还未偿还呢。区区五百年只是罚你去守一颗神树,委实便宜你了,可是冥王就不一样了,相信你现在的举动,定然是不好受吧!”
貊庠抬眼,男人一字一句犹如凌迟之论,仿佛霎那间就将她全身的血肉剐去,她瞬间瘫软倒地,死死定住起不来。
诚然,她双手紧攥向他的衣袍下摆,神情发木的像是一具死尸,神色拙略地狡辩道,“我不是故意,就这一次,你就放我一马!”
“哦?”夏衍漂亮的唇轻启,缓缓起身,背手而立宛如傲立的山脊站直的清树,周身散发浓浓的不可靠近。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她逐渐煞白透了的脸,毕竟刚刚才见识了她的真面目,而现如今这满是卑劣的演技,着实令人出戏,他勾唇轻易的拆穿,“这戏码还是换下次再演吧!抱歉,本神最不喜看戏,况且还是来自于一个恶鬼,丝毫没有可信度而言,看着你如此,本神到时放心了!”
手中紧攥的衣摆赫然一空,如同她的心,漏了一拍,貊庠闭上了眼睛,紧咬下唇,心中惶惶不安,可脑子里翻江倒海的思量,接下来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放弃?
可是下次该怎么逃,那个死魔王知道了,会杀了她吗?
还有这个水神,为了帝女此刻能做到如此落井下石予她,那么后面她还会有好日子过?
“夫人。”
是凛喊她,貊庠抬眼看向他,他伸出了手直愣愣的戳在她面前,白皙的手指根根分明,修长漂亮,他顿了顿道,“水神走了。”
貊庠一望,果真夏衍走了,空荡荡的神阶只有她与凛两人。
貊庠稍了一眼那站台下的万丈高空,心底辗转考虑是否再试一次!
可是不待貊庠动作,那距离她不远的漂亮大手似有察觉,闪现一般就将她一下给拉了起来。
“夫人,我们回去吧!”凛见她站好,松开了手,声线很是平静地说道。
貊庠又蹲了下去,双手掩面静默了一刻,拒绝道,“不!”
“温蕴在找夫人!”
“我又不是他娘亲!”
凛目光微闪,顿了一下只规矩的说道,“夫人请回!”
话语间一分也未逾越做奴隶的本分。
貊庠抬眸看他,只觉得可笑至极,不知怎的就开口解释,“我可不是什么夫人!”
凛未接话,但是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伸手拉起了她,温柔拍掉了她裙摆上的飞尘流屑,并动手开始捡地上的珠宝,神色里静的似水无波!
貊庠一阵窘迫,眼睛看也没看,只是安静地站着。
不敢想象恭华殿里被她洗劫一空的残样空空如也。
回去的话,那被她埋掉的大些物件儿,要是被挖出来,会很找死的吧!
凛捡拾完了珠宝,骨节修长的指尖轻快的在包袱上打了一个活结,抬起浓黑幽深的眸看向她,语气淡淡的温柔似乎写意着春日野穹般的光晕撒照,他说,“夫人,该回去了!”
貊庠不搭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