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群山皆妖
沈超南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铺着海绵的地板睡久了,让脊梁骨下面捂出了汗,捎一晃动,就翻过尾椎溜进了屁股缝里,逼嘎的难受,他隔着洗的发白的牛仔裤骚弄着,却总觉得不舒服。
自从他和另外一名同学加入队伍之后,就从没想过哪天可以回城市里看看,不是不想而是不敢,野外生存一共7个人,一个学校三个不同专业的业余驴友,死了5个,都是想争口气闯回去,只有他们躲在西山下面紧挨着溪水的几户人家里,靠着溪里的鱼和山上的野货活到了现在。
西山下面好像受到雾气影响很小,树木还大多是青绿色,夜里也很少有不明的生物出现,现在车行南山,他总觉得日日心惊肉跳。
但他知道不能不走,在留下去,不仅他要饿死,那几户人家也要支撑不住了,虽然嘴上不说,但有时候目光中包含的东西更多,虽然事大不过生死,但如果自己要把别人逼死,他心里深处也同样无法接受,毕竟末世的善良经不起挥霍。
而他加入的这个队伍也不算小,五十几号人,光生活的必须品都塞满了这辆四十五座金龙大巴车的一层储物间,加上后面那两油罐车上还捆着的其他物资,真的如搬家公司一样满满当当。
大巴车副驾上坐着的是队伍的领头,一个时常扑克脸发呆的高个子男人叫做李蛰,戴个无框眼镜不知道天天在想些什么,看起来到挺正儿八经的,队伍里的老人有时候喊他书记。
旁边平头司机时常揣着一把黑背刀,既不像司机也不像打手,名字没听人喊过,队员们都喊龙哥,是个广东人,他打过两次招呼,也跟着别人喊龙哥,跟着做总不会错。
大巴车里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个医生,叫吴小飞,这个人总好像压力很大的样子,看来医不自医还是有道理的。
车厢中部还有几个人好像是受了伤,有的包扎了伤口,有的还在吃着药,平时就躺着休息,白天除了方便之外很少下车,也很少说话。
前面吉普车里坐着两个人都是极品,开车的是个身材极好的漂亮妞,也不知道名字,但队员都喊她月亮花。
副驾驶是羽哥,个子不高但做事情非常严谨细致,新加进来的队员都有些怕他,他倒真的更像领队多一点。
他迷糊的翻了个身,突然发现身边那个前两天被蓉蓉救回来的陈舒不见了,随即就发现他直立在自己的身后目光紧紧盯着后车窗外,一改平时玩世不恭的表情,双瞳被挂在车尾部的风灯照耀着闪着精光,手里握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刀,做过驴友的他知道,那是旧时代部队的货,99式空军制式刀具,刀刃的波浪形刃口极其锋利、背部条状锯齿可以锯断钢筋、甚至把手上还有指北针,可以避免迷失方向。
但等他意识到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车周围的炭火也同时被挑起,许久不见的篝火瞬间照亮了大巴车的周围。
那是一排接着一排的山魈,惨白的脸上看不清表情,直立的双脚像是僵住的人,被震惊的唐震口中荷~荷的发不出声音,同时,他也迅速认出来中间站着的那一个右耳偏小,像是被野兽咬掉了一块的山魈,就是昨天堵路的那只,它果然还是没有放弃。
沈朝南被窗外的景象彻底下破了胆,这绝逼不是什么猴子,猴子不会直立,更不会原地不动,只是目光注视着他们,惨白的脸上连喘息声都没有,像是在围剿猎物而未动手的一尊尊石像,果然他不该加入队伍。
沈朝南的心中充满了懊悔,寂静的车厢内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咚咚声,正当他高度紧张的时候,突然就听见一声枪响,他猛地回身一看,车厢中部王羽手里的那把手枪的枪口正微微冒着烟,紧贴车厢前侧门玻璃的山魈被枪声打中了,枪响之后,时间像是凝住了,随着那只被爆了头的生物缓缓倒下。
四周安静的更加让人感到害怕,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王羽。
王羽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