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蝉那些事(六十五)
#婚礼
回程出租车上,一直静默的阿玖终于感觉到疼痛,大呼小叫起来:“掉头!掉头!送我去医院!我需要临终关怀!”
林雨雯说:“临终是谁,他为什么要关怀你!没想到你不但做第三者,自己还有第三者。”
鬼哥解释说:“刘玖是说他快要死了。”
林雨雯说:“才这么点小伤,怎么会死。”
鬼哥解释说:“太丢脸了,羞愤到死。”
阿玖不屈不挠,继续喊:“你们不是人!见死不救!我要包扎!”
林雨雯问:“你哪儿破了?”
阿玖说:“我牙龈流血。”
鬼哥说:“我也牙龈流血,每天早上刷牙都红通通的,我妈以为我用的是草莓牙膏。”
林雨雯说:“草莓牙膏甜甜的,我只敢偷偷用。”
阿玖求助无望,只好展开自救,摸摸全身,掏出一块电子表。
阿玖对电子表说:“废物,长得跟创可贴一样,但你有什么功能?表带还是塑料的,擦嘴能擦出血。”
“操你大爷,和老子一样没用!”
坐在旁边的林雨雯笑个不停。
”我手机呢?”阿玖头转向傻笑的雯雯,没好气。
“呐,给你充满了电。”雯雯小心翼翼的递过来。
阿玖接过手机,习惯性的开锁,打开短信,醒目的一行字步入眼前:“我下个月结婚,你能去找我妈拿户口本吗?”
阿玖盯着这行字看了很久,就像他本就事先预知一样,没有惊讶,没有悲伤,没有痛苦,他就像一个即将临终的老人一样呆呆的看着这一行字。
外婆告诉自己,写信可以看到对方的笔迹,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就像一个人实实在在的站在你面前。
可智能机里的短信又能什么代表什么?
命令?还是请求?
又或者是一种宣誓?宣誓自己已经不可能爱自己了?
“她妈的,飞机头,老子还会怕你,去就去。”摸着一直出血的牙龈,看着窗外。
电子表嘀嘀叫,阿玖困惑地说:“它为什么会响?”
雯雯说:“闹铃吧。”
鬼哥怒骂阿玖:“大白天你定闹钟,不怕晦气吗?吵到别人睡觉怎么办?”
阿玖傻笑:“我是怕补考迟到,定了提前一小时。”
话说完一片死寂,雯雯好奇地问:“什么补考?”
鬼哥笑出了声:“他今天下午要补考。”
阿玖颤抖地问司机:“师傅,我记得你不是说要是十年前在秋名山,你就一下子飘过去,中里毅和拓海都看不见你的尾灯额,来吧,是时候证明自己了。”
司机望着油盘,半天憋不出话来。
此时雯雯积极抢答:“我能飞,师傅给我开吧!”
狭小的车内一片死沉。
司机刚想开口,被鬼哥猛的堵住了嘴。
鬼哥,阿玖异口同声:“嘘!她有病!”
“有的有的!”雯雯一脸兴奋看着阿玖和鬼哥,像是自己捉迷藏藏了很久被发现的那种兴奋与自豪。
#一份答卷
进门的时候,考卷已经分发完毕。
监考老师看阿玖鼻青脸肿,头发倒竖,浑身泥泞,走路一步一个脚印,皱了皱眉。不过好在他对阿玖印象挺深,四年来阿玖坚持听他课,勤奋做笔记,回回挂科,让这位老师明白什么叫朽木不可雕。
监考老师说:“你迟到了,快。”
阿玖坐到位置上,闭目,平心静气半分钟,镇定地打开考卷,猛然看去,发现一道题也看不懂。他不敢相信,又猛然看去,发现字都不认识了。
连夜赶路,质问,打架。得知补考,吃惊,赶路。十几个小时,到这一刻,他的肾上腺素全部消耗完毕。
一下子毫无力气,压下的悲伤从全身每个缝隙冒出来。脑中穿梭着林雨雨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