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起风
理,他不听我们又能如何。”
“夏衡?我记着去年的徐州贪墨、王恭厂、妖书案都是他查的,我观他行事倒也不是那般狠辣,好似还在控着案子以免牵连过广,这次怎会如此鲁莽?”
晏永昌接道:“那是去年,他今年可不一样了,憋了那么久的野心,这一次可算是全都露出来了。再说了,他原来办案子,不也有严刑逼供、错判冤判嘛,德悯莫不是忘了?”
“说的也是,只是……”
崔景文还想接着原先的想法说些什么,想了想觉得晏永昌说得对,转而又道:“那他今年是怎么了?”
谈景解释道:“他借着闹赈,将黄司徒和恭顺侯下进了东厂狱里,插手掌控京营与顺天府,而今协理京营的少司马韩洋和齐府尹,也让他以查明闹赈为由控在手下。”
“京营?”
“夏衡说他查到闹赈一事为京营裁兵挑拨所致,且与在营人勾结趁势劫掠,但是……”
“怎么了?”
魏茂接着说道:“夏衡曾在闹赈之日出过城,去过顺天府往通州运送赈济钱粮被灾民所劫的地方,大兴县衙后来在距离那里不远之处发现了三具京营人的尸首,那里,是夏衡指控京营在营人与裁兵勾结闹赈的主要地方。”
“那,你们怀疑此事是他刻意谋划的?”
崔景文此话一出,大家都沉默了,晏永昌道:“姜翰林也是这般怀疑的。”
“这,怎会如此?”
“可此事若是真,这倒是个好法子。”
黄明灿向来是他们之中脑子最活络的,他都这么说了,崔景文眼里的怀疑也重了几分。
“那元之?我虽不在京城,但朝中的事情大致还是清楚的,今年这朝堂怎么这么乱呢?大家都怎么了?”
“元之……”
提起程维泰,谈景有些懊悔,郑弘这时说道:“元之这事怨我。先前推选吏垣都谏,原吏科左给事中柏瑾行即行丁忧,我便书召当时回乡省亲的元之回京继任。之后冢宰又属意明时,原是打算推升工垣祝居和,让元之继任工垣都谏,不想祝都谏升迁之事被留置,还是元之继任了吏垣都谏,元之继任后不满吏部任事执意离朝,则安几番相劝都没能留住他,更是险些酿成了牢狱之灾。”
“光意是说黄山贿?”
“元之离朝不久,章显黄山贿之奏便上呈了,我与明时因吏垣与他结怨,我又因铨司任命之事与他多有争执,黄山贿怎会与他无关呢?”
黄明灿还是认为黄山贿与程维泰无关,说道:“何必一定要将这件事推到元之身上呢。章显上奏,分明就是之前邵延的任命顾虑不周,东林而今本就因乡党之争内乱频出,就不要互相责怪了。”
姚正平这时也道:“则安兄所言有理,元之兄离朝,是我的错,我们自己就不要争执了。”
“哎呀,你们怎么跟老师一样呢,都到这个境地了还在回避。章显上奏与程元之有无干系这不要紧,如今要紧的是夏衡,章显与东厂章继平是为族属,章显上奏的背后就是夏衡,他借着黄山贿拖住我们为的就是谋划闹赈。现如今户部、顺天府、京营全在他的手上,皇上在西苑就连老师也未必能见到,偏他能直接要到皇上的旨意查处闹赈,这几日也不是没有言官上奏反对他滥兴诏狱,却都遭廷杖责罚,这不摆明了是他在搞鬼。”
听到这儿崔景文一下坐直了身子。
“原是如此吗?”
“如今黄司徒和恭顺侯还在狱里,尚不清楚吉凶,争论这些还有什么用。”
“咳,咳,咳咳,咳……”
崔景文刚才一提气,又咳了起来,猛地一下岔气了弯下了腰。
“德悯!”
“德悯兄……”
“没,没事儿,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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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东厂厂督夏衡求见。”
听见内使的通传,坐在书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