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同做过梦(二)
在她分心的空档,他的唇上移,吻过了脖颈,绵延着从下巴一直来到她的唇边。后脑被他用手固定住,安愿仰起头,仿佛献祭般将自己呈在他面前。唇齿的纠缠是亲密无间的,荆复洲的手从衣领探进去,指腹『揉』搓着那块子弹留下的疤。酥麻感从疤痕中心蔓延开来,安愿伸手环住他的脖子,闭眼,回应他的撩拨。
总有一些时候,戏演得久了,你分不清在某一秒,自己是否假戏真做。
喘息声从喉咙里无法抑制地溢出,风从窗帘吹进来飘飘摇摇。或许她的身体早就已经想念他了,先于理智先于信仰,只想遵从最本能的,灭顶的快感。拇指抚『摸』着她殷红的唇,荆复洲深深地顶入,抵着她的额头,汗水交融在一处。谁是谁的沼泽,将谁紧密包裹。咬着唇,安愿回望他,她的眼睛『潮』湿,分不清泪水还是汗水将眼睫『毛』都打湿了。
她终究在他的疼爱下柔软下来,眼神柔软了,身体也柔软了。被他翻了个身,荆复洲的身体再度附上来,安愿闭上眼,将眼底那层不可见光的绝望妥善藏好。
男人粗重的呼吸落在她耳边,一切终于偃旗息鼓。他带着余韵去吻她的耳朵,每每这种时候他便会格外温存,安愿微微皱眉,把头埋进枕头里不给他亲。荆复洲轻笑,从她身上离开,披了衬衫去浴室,门刚刚关上,安愿便撑着身子从床上下来。
他的手机在西裤口袋里,安愿刚刚『摸』到了。不停看着浴室的门,安愿快速地打开手机后盖,看到那个自己放进去的窃听器还好好的安在里面。她把窃听器拿下来,匆忙看了浴室一眼,把手机后盖安回去,刚刚把手机塞回裤兜,浴室的门就突然被打开。
安愿一惊,手里还死死地攥着那个窃听器,仰头镇定地看向荆复洲:“这么快就洗完了?”
“帮我去房间里拿件干净衣服。”荆复洲说了一句,转而又看向坐在地上的她:“你坐地上干嘛?”
“我腿软。”安愿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下一秒便看见荆复洲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她脸一红,抓着床脚站起来,假装看不见他揶揄的笑,径直往外走:“你回去接着洗澡吧我去给你拿衣服。”
荆复洲在后面说什么她没听见,只觉得窃听器在她的掌心如同一颗定时炸弹,让她心惊胆战。出了门,安愿先是找到自己挂在外面的包,把窃听器撞进了暗格里,然后才平复了呼吸,快步往荆复洲的房间走。
走廊尽头站着一个陌生男人,听见脚步声,他转过身。安愿没想到鼓楼里这时候会出现中年男人,她只披了一件宽大的睡袍,里面什么都没有。隔着几步的距离,男人的目光极其轻佻地往她这边看了看。她下意识地后退,警惕地看向他。
“哟,安小姐吧?”男人先开口,带着浓浓的北方口音,咬字很生硬,“我是老董,跟洲哥一起回来的。”
依旧提着一口气,安愿不确定刚刚自己放窃听器的那一幕有没有被他看见:“你怎么在这,有什么事吗?”
“洲哥本来是让我在楼下等着,但是半天他也没下来,我给他打电话他还关机,我就寻思上来看看。”老董说着往她光溜溜的腿上看了一眼,了然地笑笑,“不过看到安小姐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我这就下去。”
荆复洲手机向来是不关机的,所以老董才会疑心上楼。安愿揣摩着,大概是自己那时候拿窃听器,不小心把他的手机也给关掉了。只是现在回去开机根本不可能,压着心里的不安,安愿礼貌地笑了笑:“那我一会儿回去跟他说一声你等着呢,我先去帮他拿件衣服。”
老董爽快地“哎”了一声,朝着她走过来,准备下楼。路过安愿的时候他的脚步顿了顿,低着头,似笑非笑:“不过安小姐,上次阿洋的事你吓坏了吧?”
安愿的手下意识地抓住了自己的衣角,半秒后又放开,语气是女人常常有的楚楚可怜:“是啊,刚从医院出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