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乃当今国舅
黄宏伯牵了驿令递上来的缰绳,二话不说,跳上马背,重新上路。
他一想到前面有三封急报递往京城,就前列腺疼。
尽管他不知道什么叫前列腺。
胯下之马,通体雪白,奔行出驿站,上了官道,马鞭抽得飞起,马儿飙的离地。
行了不足十里,马儿的喘息声,粗重的比黄宏伯还厉害。
黄宏伯刚开始心急如焚,没有太在意,可当他听到马的喘息粗如橐籥时,就已经晚了。
前路有一小弯,黄宏伯甚至都没来得及勒马下来,就见马头一跌,黄宏伯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眼珠子还提前一瞬间,出来透了个气,才又回到眼眶里。
扑通!
黄宏伯重重地摔在了官道边上的灌木丛中,等他爬起来的时候,吐掉嘴里的草,摘下头上的帽,仰天嘶吼,“伯有补天之才,奈何陷于蝇营狗苟,天欲何为?欺我耶?”
话一说完,黄宏伯托着疲惫的身体,就要站起来。
这时。
官道的一侧,传来了一道声音,黑暗中只能得知大致方向,而不能辨识具体位置。
“有人?”一个声音道。
“过去看看。”另一个声音也道。
黄宏伯吃了一惊,此等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能有人出没,不用想也知道是劫道之人。
他立马爬起来,屏了呼吸,朝着较远的地方窜去。
但他也不敢走得太远,偏离了官道,再迷了方向,更加危险。
于是,黄宏伯藏在一株老树后,打断避开那两个人,等天明之后,寻着一过路的人,再行赶路。
但他眼看着那两个人,弃了白马,朝着这边找来,黑暗中两个影子,像是阎王差,吓得他左右一瞅,只能爬上了老树杈,躲了上去。
两个黑影在黑暗中一通寻摸,愣是没找着。
一个黑影道:“刚才喊的那么大声,怎么这么快人不见了?”
另一个没回话,而是用手捂成一个喇叭状,“喂!补天之才?你在哪里?我兄弟二人本欲替天行道,今闻你被天欺,特来保你。”
黄宏伯咬紧牙关,不敢出声。
先开口的黑影,等了一会儿,竖着耳朵,仔细听了听,叹道:“跑得可真快啊!大哥,人跑了,怎么办?”
另一个黑影,左右听不见动静,只好道:“算了,看那白马周围,有无散落杂物,算命先生说我丑时末、寅时初,侯在此地,能发笔横财,我原以为是真的,谁知他娘的等来了三道急报。”
黑影说着,从老树杈下返回,又道:“老子虽落草,可也他娘的知道,那可不是横财。”
先开口的黑影道:“大哥,此时怕是已寅时三刻,再不来人,咱们就撤了吧?”
“撤!”被称为大哥的点头道。
二人走着走着,忽然那被称为大哥的人,脚下踩到一个硬物,不似石子石块,碎且密。
“咦?”
黑影发出一声惊呼,弯腰去捡,不多时便放声狂笑,“哈哈哈……这廖半生也忒准了,碎金!这是个极富人家才带的东西啊!”
老树杈上蹲着的黄宏伯,伸手往腰间一摸,顿时前列腺更疼了。
但他不敢出声,能夜间守在此地,等一笔横财的人,谁身上不背着几条性命?
怪只怪自己来的匆忙,又无随从,权当破财免灾。
好不容易熬走了那两个黑影,黄宏伯终于感觉到身体巨痛,他从老树杈上‘趋流’下来,想再仰天长叹,但张了张嘴,终究没喊出来。
白马死了。
可路还是要赶的。
黄宏伯一身素衣,上了官道,四五十岁的人,哇地一声崩不住了,一边哭一边往前走。
天色近亮,黄宏伯终于听到身后有一马车经过,兴奋地伸手拦下马车。
车夫被拦,打量着黄宏伯,骂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