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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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吵完了该到皇帝最后宣判的时候了,他老人家大手一挥先是将众人骂了个狗血喷头,指责他们是国难当头不思为君分忧,成日拉帮结派无事生非的酒囊饭袋。
整个过程一个脏字不带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字字锋利、针针见血……直骂得那些老臣恨不能以死谢罪。
要不是虚弱地快昏倒了,骆辰星巴不得拿个本本一笔一笔记下来,实在是精彩啊。
见骂得差不多了他也痛快了,痛饮一杯茶后开始宣布审判结果:楚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他三年的俸禄用来充军饷。
骆家主母无事敲登闻鼓虽情有可原但国法难容,本应充军三千里但念在她多年来辅助定北侯戍边有功,改为充军三百里。又鉴于病榻上的大长公主需要有人伺候,而北辰郡主一片孝心代母受过,且她又是这件事情的受害者两相一抵,过大于功,罚北辰郡主在东城门给百姓义诊一月所需药材等资费皆由定北侯府和楚王府出。
谢家家宴闹得盛京上下不得安宁,罚谢淮书在一月之内查清事情的原委,并给被劫的宁国公主和无故受牵连的尚阳郡主每人一百两黄金,亲自上门赔罪。
皇帝果然是皇帝,各打五十大板谁都不得罪,一场风波算是平了,可骆辰星跟谢家的梁子算是结结实实地结下了。
楚靖瑶是个既聪慧又了不起的女人,她全程一句话不说默默地扶着女儿往宫外走。
一出紫宸殿骆辰星便受不住吐了一口血,跟在身后的莫璟宥急忙上前将她扶到一边坐下,然后手抵住她的背开始运功疗伤。
骆辰星只觉得一股暖流进入身体,浑身一瞬间就被巨大的暖流填满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开始在体内窜动,直抵胸腔。
那股力量驻足在她受伤疼痛的地方,接着像电焊似的将她的伤口悍住了,之后她觉得通体舒畅且充满力量。
可随着那只曾不减的力量持续的输入她渐渐开始觉得五脏六腑像被人丢进了热锅里,烫得快熟了。
“哎呀,烫,烫,烫死我了!她嚷嚷着便向前爬倒,躲开了那双“微波炉”手掌。
只听“啪”一声面前的柱子裂了条缝,竟是被来不及收手的莫璟宥伤的。
见状骆辰星立刻噌一下弹开了,然后向看鬼似的上下打量了莫璟宥一眼,想问什么但又忍住了。
莫璟宥也不言语,起身朝定北侯夫人行了礼便绕开两人走开了。
而一直候在远处的骆辰轩急忙飞奔过来,战战兢兢地站到了楚靖瑶面前。
“等会儿回府我再与你算账!”楚靖瑶冷冷地看着他道,然后丢下兄妹俩走在了前面。
骆辰星刚要说话可奈何身子太虚,一阵眩晕险些栽倒。
定北侯夫人着急坏了,“星儿……”
“陛下!我父兄兵困北境生死未卜,家中祖母病重昏迷不醒,短短几日家中遭此横祸试问这世上能有几人能淡然处之,何况我母亲她只是个弱女子?若此时再有人刻意唆摆,引导她敲登闻鼓她能不敲吗?”骆辰星声泪俱下,闻着无不动容,纷纷点头认同。
见此谢淮书愤然起身,“陛下容禀,楚王当日的所作所为都有目共睹,郡主当场吐血昏迷也是事实,她当日的哭喊声至今还在老臣耳边回荡呢,铁证如山何来……”
“我不计较了!”
谢淮书一愣,猛地转身直直看向了骆辰星,迎上女子淡然无惧的眼神,“我不计较了,行吗谢大人?”
“郡主大度,老臣自是无话可说可是家有家规国有国法……”
“大人,我朝律法也没规定亲王打骂了个小女子就罪无可赦的,何况被打骂之人不打算追究。”
“郡主可不是普通女子……”
“可我也不是朝廷命官呐,无权无势的一个世子,还是个未经正式册封的世子楚王情急之下动手打一巴掌也没什么大不了。”说完骆辰星自己都觉得自己很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