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好人

变得伟大，变得……”

莰蒂丝继续跪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还朝着两人磕了几个头。

不协调的语调，难以言喻的声音，环绕在耳畔久久不能散去。

两个地痞的双眸，变得越来越迷茫起来，思维和认知正被某种邪恶力量改造着。

“是的。”

“我是好人，我是大善人……”

一个地痞最先撑不住了，迷茫的眼神逐渐明亮，理解了莰蒂丝所有的话。

另一个地痞，很快也完全沦陷了，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不像是在街头摸爬滚打的流氓地痞，反倒是像一个无私贡献的大英雄。

莰蒂丝站起来，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她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不再理会两人，朝着涅槃商团的营帐方向折返而去。

十几分钟后。

两个地痞在难民潮中寻觅着什么。

终于。

他们找到了白天欺负的小女孩。

此时此刻，小女孩正依偎在爷爷的身旁，两人几天没有进食，饿的面黄肌瘦，肚皮干瘪。

特别是爷爷。

嘴唇干裂，眼神涣散，眼看是要撑不住了。

这时。

一个地痞走上前来，到了爷孙两人的面前。

小女孩认出了眼前的恶人，害怕的蜷缩在爷爷怀里，而那瘦如枯槁的老人则颤颤巍巍的坐起，勉强用那干柴般的手臂护住孙女。

“你们饿了吧？”

地痞蹲在地上，从包裹里拿出一个肉饼出来，递给了小女孩。

这是干嘛？

谁都知道地痞的凶恶，突然间大放殷勤，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不……”

那枯瘦的老人，推开了肉饼，更将怀里的孙女抱紧。

难民潮中出现了很多人贩子，年轻的苦力与漂亮的姑娘是他们的主要目标，而一些好看些的小女孩也能卖上不少价钱。

为了活下去，几块烙饼就将自己卖出去的例子比比皆是。

老人不肯接受。

那地痞流氓急的抓耳挠腮，浑身上下仿佛有无数小虫子在爬，让他难受异常。

“收下吧，肉饼收下吧。”

“白天是我不对，不该抢你们的东西，我给你们磕头谢罪。”

那地痞难受至极，指甲将脖子抓出了些许血痕，趴在地上给老人和小女孩磕头求饶。

这？？

太诡异了。

地痞头都磕破了，血水染湿了泥土，继续下去非得磕死在这不行。

最后没有办法，老人只能把肉饼收下，掰开一半递给自己的孙女，将信将疑的啃了一口。

“啊~”

“舒服了。”

那地痞如释重负，舒服的躺在地上。

做好人好事，真爽……

这种舒爽的感觉，让他觉得就要爽飞到了天上。

如沐春风，如饮甘露，浑身上下再也没有那种蚂蚁乱爬的感觉。

不过。

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很久。

十多分钟后，他又觉得全身难受，有万千只虫子在皮肤下蠕动，钻进了血管与皮肉中。

“你们渴了吧。”

“我去给你们打水，等着啊，我马上回来。”

地痞看着老人家嘴唇干裂，主动跑到几公里外的小河边，帮他们打水。

当清泉被老者与小女孩饮下，那种舒爽的感觉再次传遍全身，让地痞沉醉其中。

第二天。

“老人家，我看你走不动了吧。”

“我背你。”

地痞主动背起了老者，负重砥砺前行，双脚都磨出了血泡也在所不惜，心中的满足感却是让他爽到天外世界。

另一个地痞，不断将自己的财物与食物，赠与其他人。

他自己没东西吃，就去啃树皮，扒枯草，甚至是将泥土捏成饼的形状大口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