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祸从口出

发出沙沙的声音。秋而渐冷，从苏醒步入沉睡，万物似乎在这个时刻全部换了新衣。

深夜卧房，上官仪躺在床上深思。皇帝身体抱恙多年，早朝时常不上，却年年上贡秀女，哪还有心思处理当朝事务？如今武氏命太子处理朝政，后宫插手，昔日为朝廷做下汗马功劳的人个个流放，或处死，忠臣不上早朝衣锦还乡，意在自保。如今奸臣当道，已然无法无天。

上官仪找皇上谏言，后宫干政，太子掌朝，焉有后宫辅佐的道理，怎么也不该由武氏参与朝政，言辞之间暗讽武氏掌权欲意谋反，要求废后。上官仪字字恳切，句句肺腑，却得罪了武氏一族。

朝官之中，上官仪位高权重，又是宰相，皇帝也要让他三分薄面，便让他秘密拟旨，废后一事，暗中进行。出宫之际，崔侍郎叹气，说武氏早已知晓，废后之事暂且搁置，劝其辞官回家，全家尽快逃离京城。

上官仪心中骇然，他身为当朝宰相，耗尽一生鞠躬尽瘁，武氏眼线遍布京城，他们逃又能逃到哪里去？他相信皇帝。别苑秋风萧瑟，隐隐吹的人有些凉意，一阵背诗声音随之而来，上官仪眼睛有了神采，忘掉之前的烦闷。

他站在门边，一阵风吹的莲蓬摇摇晃晃。庭院中，他最疼爱的两个孙女正在背诗，蜻蜓立在莲蓬上面随着来回摇晃，青丝浮动，少女焕颜，别有一番景色。

他身为宰相，为国付出大把时间，却没能陪家人。明日，派马车把家眷送走，上官仪站在门前沉思，做了决定。

院中起了一阵风，上官婉儿抬头望天，放下书卷道，“起风了，快要变天了，明日让管家叫裁缝过来裁些新衣服。”

正在此时，下人来报，太子来访。

上官婉儿听到这话，脸上带着欢悦，连书卷都顾不得收拾，生怕去晚了一步就见不到她的贤哥哥。上官绮媚挑眉，很少见到婉儿如此顾不上端庄的模样，不免觉得惊讶。

前堂大厅。

上官仪给太子行礼，对于早朝的事情，他猜出来太子的目的。眼前这位温文尔雅、相貌出众的少年的确很好，朝堂上是所说见解中也很出色的，虽然性格摸不透，却也不像是追逐权利之人。

若他想登基，上官仪定然会助他一臂之力，只可惜他身后是窥视皇位的武则天，外戚权利过大，他日登基，恐怕年幼也无法掌控局面，最后落得给武则天做嫁衣的下场。皇权移位，并非他所愿。

哪怕知道他和婉儿暗生情愫，他也无法站在他那边。

“上官大人，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我无法坐稳皇位，朝堂内外都是武家的人，外戚专政。”李贤淡淡说道，“为什么不选择相信我一次？我的见解您也知晓，假以时日，我能坐稳皇位，巩固江山。”

上官仪说:“太子，我如今的做法并非有意针对你。这里不是朝堂，我也有话直说，若是我站在你这边，恐怕以武娘娘的手段，皇上驾崩不过是近日之事。你若登基，定会受到武娘娘牵制，等你想要扳倒他们，恐怕她们也不会让你到那时候。自古少年登基导致亡国比比皆是，臣不能冒险。”

李贤道:“若是一意孤行，你可知道，上官家族会有什么样的事情，武娘娘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

上官仪蹙眉，拾头看向李贤，“太子为何冒着风险前来？”

李贤道:“我不想婉儿受伤。”

跑过来的上官婉儿听了这句话，眸子里皆是笑意，眼里心里只有面前的少年。

上官仪叹息道:“你可以哄骗婉儿，待生米煮成熟饭，或许比现在来做说客，要简单。”

李贤面色不改，淡淡一笑，“婉儿是我心爱的人，权利是权利，两者不能混为一谈，或许武娘娘想逼迫我这样做，我却从不曾想如此糟蹋她。我只想等她长大，明媒正娶，好好地保护她，所以我来找上官府邸，希望上官大人能理解我。”

李贤的话，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