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傻子-6

走到一楼大厅，看到那辆崭新的黑色小轿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办公楼前。看到万子麒下来，小冯赶紧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就连魏庭一直以为耳朵有问题的门卫老大爷，也在车子起步前缓缓地打开了伸缩门。

县城本来不大，车子很快就驶出了城区，进入通往乡下的四级路。

四级路上尘土风扬。坐在关上车窗的小车里，本是一个沟通私事的极佳小天地。魏庭想趁机再提一提工程项目的事情，可是万子麒上了车就一直保持沉默，万子麒不开口，魏庭也不好主动抛出话题，车里安静得有些尴尬。

在四级路上狂奔了一会，路上遇到了乡村小学刚放学的孩子，正三三两两的结伴归家。远远看到有小车驶来，戴着歪歪斜斜红领巾的孩子们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端端正正对着小车行上少先队礼。小冯似乎司空见惯了这样的礼遇。每当看到小学生，就会提前稍带一脚刹车，减慢速度。

魏庭回头看着那群被远远抛在车子后面的孩子，消失在漫天飞舞的尘土里。心里不禁疑惑，自己虽说土生土长，还真不知道乡下学生什么时候养成了这样的礼仪。但是可以肯定，当年自己还在读书的时候是没听说过有这个传统的。

车子行进了一刻钟左右，转入了一条狭窄的盘山水泥路。蜿蜒曲折地往山上走了五六分钟，一路上稀稀拉拉的竹林变得郁郁葱葱起来，前方闪现出一片环山的洼地。

一面约七八米高的石壁上，一股清泉呈阶梯式地往下流，形成了一个别致的小瀑布。石壁的底部是一汪有半个篮球场大小的水池，池水很干净，清澈见底。水池的周围栽满了柳树，山风拂过，柳树摇曳生姿。

车子绕过水池，来到一座两层的竹楼前停了下来。

车子刚停稳，一个身穿白色短裙、肤白貌美的年轻女子快步走上前来，笑容可掬地为万子麒打开了车门。

“万局好！”女子甜甜地打着招呼。

万子麒嗯嗯回应了两声，把肥胖的身体从副驾驶位置艰难地挪下了车，站在车边舒展着筋骨。

魏庭这才发现，一路过来万子麒不说话是因为睡着了。看来领导还真的是不容易，一天忙到晚，作息时间都不规律。

趁着万子麒做广播体操的空隙，魏庭打量起眼前的竹楼。

竹楼的骨架由八根大碗粗细的木头支撑住。一楼是悬空的，二楼才用竹子围成了房间。竹楼的外表看起来有些岁月了，但是清扫得很干净。给人一种清幽雅致的视觉效果。

魏庭数了数，一共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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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这样的竹楼。他所在的这处是中间的一座。

等万子麒做完了第八套广播体操，短裙女人领着万子麒和魏庭上了二楼，走在用竹子搭建的楼面上，发出有韵律的嘎吱声，让人很容易产生一些不可描述的联想。

竹楼的房间很大，装修却简单朴素。进门有一张能容纳十人左右的圆桌。圆桌的正中被挖开了一个圆形的洞，放上了一口大铁锅。铁锅里咕嘟咕嘟地在煮着东西，散发出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对着大门的墙壁上开了一扇竹窗，左右两边用两根木棍支撑着打开的窗门。窗下摆放着一张简陋的茶几。茶几上整齐地摆着一排泡茶的茶具。

屋内既没有挂字画，也没有摆放花花草草。要不是屋内的家具看着还有八成新的模样，感觉就像进了贫困户的家里。

进了房间，跟着女子先到茶几边坐下。

客人的座位是背对着门，面对着窗的。坐在椅子上向外看去，正好看到对面的小瀑布，倒也别有一番风情。

招呼万子麒坐下后，女子从茶几旁边的小柜子里拿出一个很精致的木盒子放在了茶几上。“万局，您稍坐一会。我这就去叫阿玲过来。”

等女子出了门，万子麒弯腰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木盒子，用手指在木盒的盖子上有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