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鹧鸪叫
“有人闯进来了!”这群人喊道,他们的声音很大,震得九星耳朵疼。
她乍一眼看过去,吓了一跳,因为这群人长得太过怪异。说是正常人,他们确实是有鼻子有眼,如果你能忽略他的耳朵的话。不对,他们没有耳朵。在本该有耳朵的那个部位,有两个鼓起的大包,布满了结痂和弯弯曲曲的伤痕,像几只蜈蚣爬在头上。
“快走!”
跟着这群人往前走,这井下就是普通的暗道,不过却灯火通明,周边火把照得亮堂堂的。再往前走,便出了这两人宽的井道,豁然开朗,这俨然是一个地下城。
房屋楼阁应有尽有,还驾有木桥,看那屋子上的旗幡,酒肆、铁铺各类商铺一应俱全,所用文字与井上并无差异,人声嘈杂,生气盎然。
九星这下是真的吃惊了,她见风沾衣表情也颇为吃惊,这井下景色确实是未曾听闻的。被押着在这洞内穿梭,或许唯一的不同,便是这里没有光线,所有亮光都来自于四周山壁上的火把,一个紧挨一个,密密麻麻,照的这井下城比外面更光亮。
他们走这一路,也未曾有人注意他们,一群人押着两个长得还怪好看的人,怎么就没人多看一眼,九星不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正东张西望着,九星抬头发现来到了一处有三层高的楼阁,上书“浮绿阁”。
“送客人上路!”这群人突然整齐地大吼一声,只听楼下的所有人像突然醒了过来似地,一齐朝这边望来,“客人好走!”
这声音整齐洪亮,响彻井底,久久回荡。待到声音彻底消散,领头那人又说了一句,“尊上万岁!”
又是一呼百应。
九星感到领口一紧,双脚腾空,砰地一声被扔进了浮绿阁的大门,再“砰”地一声,门便被关上了,再传来叮叮当当一阵锁门声,两人再推已经推不开了。
两人围着这浮绿阁转了一圈,不得不说这没耳朵人还真是自恋,这阁楼里写满画满了自己的历史,大概总结起来便是什么形势所迫先祖聪慧,在井下建城,生活怡然自得,不受外界干扰。
“看这个。”风沾衣停在一面墙前。
“浮绿阁紧闭历来闯入井下外来者,每万年开门一次,只有一人能被放出。”
“风兄,你放心,我是很讲义气的,我绝不会抛下你的。”九星拍了拍风沾衣的肩。
他居然没有躲,九星得寸进尺地搭在他的肩上,他的睫毛长长的,眼中平静如一块打磨光滑的玉,似乎在任何时候都没有慌张过,让人感到心安。
“往上走吧。”
九星跟着风沾衣的步伐上了二层。二层也并无任何异常,空荡荡的大厅,摆了一些不太利索的兵器。仔细看,墙壁上有不少记录过日子的痕迹,其他三面墙上记得都比较短,大多是七八日,最长是在东面墙上,看这密密麻麻如经文得记录,在这里大概待了有几百天的样子。
“这人看来修为不浅,这楼里没有吃没有喝,还能坚持几百天。他既然有这样的本事,为何不直接闯出去?”
再往上走一层,景象却是有些可怖。这小小的阁楼里,散落在地的全是森森白骨。堆成一座快到天花板的小山,胳膊是胳膊,脑袋是脑袋的,看得人毛骨悚然。
“我算是明白了,他们都死在这一层了,一个人都没出去。”
这话正说完,只听远处传来一声似曾相识地叫声,有黑色身影掠来,飞进了阁楼,落在了他们面前,是那只鹧鸪。
这东西尖尖的小嘴。头上一撮黄毛,身上布满了密集的灰白黑相间的羽毛,细看还让人有些难受。九星定了定神,这东西一看就不是正常野兽,想也是不知怎么成了精的,这地下的白骨应该也都是它吃的人,吃了那么多人,怎么说也有不可忽视的道行了。
正想着,这鸟一双蹄子开始踱步,它似乎并不心急,翅膀扑腾着,一双眼左右探看,尖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