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痘疫

“我从没有变，是你不了解我！”

“我从前，也是包衣内管领家的格格……可我阿玛一朝失势、被罚，我们只能在宫里做苦差事”

“我也只能做个卑贱的宫女…任人欺辱、做人下人”我苦笑着“这样的日子我一天都不想过下去了……”

“你想凭着自己年轻貌美，得到一时宠眷…娴贵妃如此聪慧都免不了冷宫之苦”

凌云彻的眼里闪着泪光，激动道“如果有一天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你会有多痛苦？你无法回头！”

“我在四执库的时候，成日里只能看着上好的衣缎，只能辛苦熨烫，自知不配穿在身上……”

“如今你看，我穿得多好看”

云彻哥哥看着我，久未出声，大概他是对我失望了吧

可，世上哪有两全之法？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能有一条看得到的出路，已经是万幸……

“别人侍寝，都是坐着凤鸾春恩车”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走着去吗？”

“我想在我第一天这个日子，用自己的脚去丈量一下，从一个从前的宫婢到来日的宠妃，这条路还有多远”

“路是你自己选的，好好走下去”凌云彻看了眼嬿婉“我只希望，你永无后会之日”

“只要你不阻碍我的前路，我一定会走得很远很好”

“我自知对不住你…云彻哥哥…”

“卫答应，言重了”

听见云彻哥哥这话，我眼里藏着的泪珠掉落下来，心被狠狠的刺了一下

前面的澜翠见状，用胳膊碰了碰春婵，春婵也急得很，放低了声音喊道

“主儿！时候不早了！”

“我要走了……”我不舍地看向云彻哥哥，跟他做最后的道别。

“微臣凌云彻，恭送卫答应”凌云彻哑着嗓子说道。

…………

养心殿，是皇上的寝殿

从前我想都不敢想，如今，我却穿了上好的衣缎来为皇上侍寝

我望着养心殿的匾额，心里默默下了决心

“卫答应，去围房更衣吧”进忠过来行了礼，提醒道“皇上已经在寝殿等着您了”

我轻点了头，随着去了围房。

看凌云彻低落的在台阶上坐着，如懿与惢心对视一眼，想去劝解一番

“娘娘”凌云彻欲起身，被如懿叫住

“坐吧”

“这回啊，不要像上回一样整日喝酒、意志消沉……像这样的傻事，做一次就够了”

“是啊”

“为同一个人伤心两次，确实不值得”

“这就对了，卫嬿婉都知道为自己打算，你也该为自己打算”

凌云彻应了声，听如懿又道“御前侍卫，如何？”

凌云彻不敢相信地看了娴贵妃一眼，自嘲道“微臣，是出自下五旗，这御前侍卫必须是满洲上三旗，我不配”

“凡事都有个例外”

“御前侍卫是宫中侍卫最好的打算，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

“不过……你得忘了御前那个人”

“微臣，谨遵娘娘教诲”凌云彻的目光坚定了起来。

“这就对了嘛”

娴贵妃的动作很快，不多时，凌云彻便被调去了御前看守

余光瞧着卫嬿婉被裹在毯子里，凌云彻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雪，下得很大

凌云彻戍守在边上，耳里不时传来内殿的嬉戏声，如此刺耳

慈宁宫

“皇帝啊，从九月间起痘疫四起，从河北蔓延到了京师，无数小儿病亡难以救治……哎”

“宫中得要慎重啊！”

“世祖黄帝亡于痘疫，而圣祖皇帝幼时也得过，宫中皇子公主众多，得小心避痘为上”

“皇额娘说的是”皇帝应着。

“宫里宫外，禁止炒豆、泼水，以避痘疫”

“太后，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