虱子
爱情,说起来有些梦幻,归根究底都是难以捋得清楚的感觉。有人到死的时候还在感慨,那种内心深处对爱情的描绘,依旧久久不肯散去。』
“逢源,那边好吗?”
周尔猛地回头,没有任何神情。
那人慢慢抬起头,五官映入眼帘。异常特别的是眼镜后面深情而又厌恶的眼神下却挂着热泪。
“很好,你呢?”
“好像不是非常好。”
周尔拿起屋子里的一块湿毛巾,仔细地擦拭眼前这个男人的手指。
“我们重新开始吧?”
周尔紧紧拽着那人略微激动的手腕,眼神异常冷漠地看着。
“我们每次吵架之后你都会这么说。事实上在我心里,我一直和当初一样。你说这句话,我真得很不理解。难道我们分开过吗?”
那人缩回手,周尔用力地拉回。
“你曾经在心里无数次单方面分手?每次,都把责任推给我。”
“我错了,跟我走吧!”
“看你的身上那么多伤,不该承受的。”
细长的手指将衬衫的袖口往上拉了一截,露出烟头烫痕,还有刀伤。这些一点都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或者物质的消逝而变得模糊不清,反而异常醒目,如同刻在周尔的骨子里。
“我很孤单,我。”
周尔抬眼看了逢源,心里想着,这就该是她的绝配吧。
“孤单吗?再等等。”
三个小时前。
周尔草草吃下早餐,在客厅里来来回回走了几步,整个人逐渐陷入恍恍惚惚的状态。
最后只得回到床上。
这张舒适的床或许是她这些日子以来最为感激的地方。
“逢源,逢源!”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门口站着的那个人抿嘴一笑。
那人悄悄打开房门。他一别往日,穿了一双球鞋。低头扫视床上隆起的被子,转身仰头瞥了一眼门后的墙,而后将额前的卷发捋到脑后,眼角的鱼尾纹和嘴角同时上扬。
“周尔……”
逢冲掩饰着叫了几声,被子里的人依旧像是梦魇一般自说自话。
屋子里飘着一种奇特的香。
“逢源是谁?”
周尔翻过身,眼睛却是闭着的。
“男朋友。”
“他,他在哪儿?”
逢冲有些激动地俯下身,几乎贴着周尔的耳朵。
“不知道。”
这个答案让逢冲有些失望,正当他起身的时候,周尔又加了一句。
“可是,我知道他死了。”
“你,怎么知道的?”
“学校通报翻车事故里面有他的名字。”
“可是没有找到尸体。”
“警察说车子爆炸的时候把人炸没了。”
接下去周尔口中不断地发出含含糊糊的语句,没有一个字能够表达意思。
逢冲机警地录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房内的监控恢复正常。
周尔也醒了过来,这一次他看到逢冲的脸,吓得往被子里面钻。
“不要过来,我还没想跟你走!”
“你说什么?”
逢冲掀开被子,靠近周尔,捧着她的脸,温柔地问道:“你看看我,我是逢冲!”
“你是,逢源的弟弟吗?”
“对,在老家,我们见过。”
“你,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
“我没有接近你,只是恰好遇上。”
“你是来调查你哥哥的死因,对吗?”
“不是,我哥已经安葬了。他是意外车祸去世的,你不要再把这些压在心里。应该回到现实的生活中。”
周尔眼里星星点点的泪水并不难掩饰她内心的慌张,可是,逢冲的一番话,让她有些摸不清自己的状态。
“你是觉得我想多了,生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