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九天之上

但见蓝天在上，齐天奋力向九天之外飞去。

九天高耸，齐天扶摇直上。待爬到一重天时，天地骤寒，铅云低压，风声渐紧。

齐天心中烦闷，越向上飞，风阻越大。似乎一不小心就要掉落万仞深谷中，跌得粉身碎骨。齐天浑不在乎，将自己性命瞧得极为轻贱，仍是昂首直上。

待到三重天时，天下间芸芸众生便犹如沧海一粟，渺小的如同蝼蚁般几不可见。

直到飞上九天之巅，傲视苍穹。

齐天难以掩藏心中的压抑，憋足了劲大吼一声，吼声震荡在九天之外。

又飞了一阵，忽听身后发出极轻的呼呼之声，似有人在瞌睡打着呼噜。

齐天立即转身，只见身后一个人影在空中晃晃悠悠，身子却是凌空。齐天见他在九天之上酣睡，法力之高，实则是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于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喊道：“老前辈！”

那人被喊声惊醒，故作不悦道：“原来是只小猴子，为何在此大喊大叫的，扰老人家清梦呢？”

齐天待要恶言相加，想起此人法力深不可测，登时将愤怒之意抑制住了，说道：“猴儿齐天，拜见前辈。”

那老者凝神打量了他一会后，微笑道：“刚才听你怒吼声中，竟然暗含清、灵、空、明之气。教你四大玄功的师傅究竟是谁？”

齐天心想：“玄灵决、地裂七十术、筋斗云是一位前辈所教，那位前辈却声称不收弟子。玄清决是瑶池圣女所授，她却并非我师父。女娲娘娘、姜莱姐姐、天蓬大哥、牛大力与金蝉子都有教过我玄灵决，他们更非我师父。紫霞仙子教了我玄明决，她又怎能做我师父？教我法术的人虽多，却没一个是我师傅。”

那老者一问，齐天叫道：“我没师傅，我没师傅！”

那老者道：“好啦，好啦！你不肯说也就罢了。”

齐天怒道：“我不是不肯说，是没有。”

那老者道：“没有就没有，又用得着恼吗？”

齐天叹了一口气，道：“前辈，我不是在恼你。我在想做人烦恼太多，辛辛苦苦修炼成人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一死了之来的痛快。”

那老者缓缓道：“小兄弟，看你年纪轻轻的，你有没有问过你的父母，就要死要活的。有句话说的好，叫做庸人自扰，你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齐天泠哼道“我天生无父无母，我的事你不会懂。人世间有太多的诡计阴谋，让人不胜其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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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宁愿做一颗石头，再也不用着烦恼。”

那老者不屑地道：“烦恼谁都会有，没有烦恼那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老头子我活了这么久，遇上烦恼就要死要活的，那我不知道死了多少回哩！”

齐天没好气道：“那怎么能一样？”

那老者微微笑道：“不说这个了。小兄弟，刚才见你所学的法术繁多，不是我倚老卖老说一句，博采众家固然甚妙，但也不免驳而不纯。你最擅长的到底是哪一门法术？”

这几句话可将齐天问得张口结舌，难以回答。他一生遭际不凡，性子又是贪多务得，清、灵、空、明四大玄功，地裂七十二术，筋斗云，诸般法术着实学了不少。这些法术每一门都是奥妙无穷，以毕生精力才智钻研探究，亦难以望其涯岸。他东摘一鳞、西取半爪，却没一门法术练到真正第一流的境界。遇到次等对手之时施展出来固然是五花八门。叫人眼花撩乱，但遭逢到真正高手，却总是相形见绌，便和牛大力、天蓬相较，也是颇有不及。他低头凝思，觉得那老者这几句话实是当头棒喝，说中了他修行中的根本大弊。

转念又想，“我既已决意一生追随紫霞仙子，却何以又到处留情？罗刹女、妘珠，我对她们既无真情，何以又不规规矩矩的？这真是贪多嚼不烂了。”

再想：“不论女娲娘娘、陆压道人、九子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