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我的来历(1)
我因为在这场战役中立功不小,再加上倒霉的副指挥使被流矢射死,所以我就成了戚家军的副指挥使。
再往后的几年,戚家军经历了数不清的战斗,军功这玩意儿对我们来说已经不稀奇了,只可惜好景不长,几个眼红戚老大军功的瘪犊子京官合谋把戚老大免了职。我因为和戚老大的关系太好,也被开革了军职。
我不在乎自己的职位,反正没了戚帅的戚家军也是一盘散沙,离开也就离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难免有些舍不得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们,还有戚老大,我很担心那些王八蛋不会放过他,可除了担心以外,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郁闷地回到了老家。这些年我也攒下了不少银钱,在县里购了房,近郊置了块地,就这么平平淡淡的生活了下来。
二老在富足的生活中生活了几年,安详的归了天。不能说二老完全没有遗憾,至少他们在临终之际还念叨着我没娶媳妇儿,让段家没个后。
二老故去后的第二个年头,我收到消息,戚老大也没了,这个噩耗让我哭了好几天,哭过之后,我突然就看开了。
人的心思真的很奇怪,就像看开和看不开这两个截然相反的词一样,只一丝非常非常细微的变化,就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结果,上一刻我还在考虑到底是上吊好还是抹脖子痛快,下一刻我就在考虑晚上到底是吃面条还是吃烤鸡,至于寻死的念头,早被我扔到东南枝子上挂起来了。
人一旦在生死事上想开了,这个世界上也就没有什么事,能够被他放在心上了。为父母守孝期满,我把家里的财物全部散给了本地的贫苦乡民,门一锁,就这么无牵无挂地跟着一个游方道士到山上的一个破落小道观里出了家。
再然后,我就死了。
别问我是怎么死的,我他妈的也想知道。我只记得那天夜里,我躺在床上盯着半拉子破门入睡以后,迷迷糊糊的,我看到一黑一白两个似人非人的东西走了进来,黑色的那个家伙还把我的门给弄坏了。白色的家伙凑到我耳朵边上直哈冷气,连喊了几声我的名字。然后我就不由自主地坐了起来,跟在两人身后,出了屋子,沿着山路向山下走去。
走了不知道多久,我渐渐恢复了神志,思考能力也逐步恢复,这时候我也猜到这两位是谁了。
如果是活着的时候见到这哥俩,恐惧多半是有的,死了也就一了百了,没什么感觉了,反正都是鬼,谁怕谁啊?
只是死亡的感觉毕竟好不到哪儿去,说不上难受,就是觉得空落落的很不是滋味。
冥界的风景并不像人间传的那么阴森恐怖,黄泉路上遍布的彼岸花从天这头蔓延到天那头,无边无际,摇曳的花朵如同跳动的火焰,一脚踩上去,火焰“噗”的一弯,随即又立了起来;天空也是红色的,像晚霞,美艳中带着苍凉。
路上的行走的鬼魂很多,奇形怪状的,有缺了半边脑壳的,有把脑袋拎在手上一甩一甩的,有……
接受了死亡事实的鬼魂搭拉着鬼脸被两名穿着公服的鬼差扯着走;不想死的鬼则哭嚎着被叉子叉住,一鞭子一鞭子的往前赶,活像犁田的牲口。
黑白无常属冥界十阴帅之列,因为哥俩一直形影不离,所以两人只有一个阴帅的职称;在人间的传说中,十大阴帅都只是空有其名,不具其实的小小鬼差,但就我所见,却并非如此。
一路之上,黑白无常无论走到哪儿,临近的鬼差都会立即拉着押送的鬼魂让过一边,下跪磕头,等到我们过去了,走出老远以后,才敢起身继续赶路。偶尔有鬼差或是新死的鬼魂偷偷抬头打量我们,看向黑白无常的眼神自然是只有敬畏和恐惧,看我的眼神却几乎都是好奇,估计是在想我是个什么样的大人物,竟然需要两位无常元帅亲自接引。
黄泉路太长太长,走的久了,就有些无聊,于是,我鼓起胆子跟他俩搭讪,但很显然,我真的是想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