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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石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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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掏鸟蛋,又或者是摘蜂巢;所有的溪流都是用来涉水的。有的时候他指挥我们脱掉鞋子涉水而行。光脚踩在水底下的鹅卵石上容易打滑,我们就拄着树枝当拐杖,有了小伙伴们石头溪边永远都是朗朗的欢笑声。

漠笛也会来看我们游戏,但他总是离得远远地,或者坐在树枝上,或者站在灌木后隔着老远往这边看,和我们所有人都保持着距离。漠笛不是山里人,高鼻梁,皮肤白皙,样貌文静清秀得像个女孩子。他性格内向沉默,和山里孩子的爽朗颇不相同,女孩们对他十二分好奇,男孩子们则莫名其妙地瞧不起他,有时甚至是故意找茬。关于漠笛的身世,说法很多,其中一个说法是他从小有自闭症被父母遗弃,后来被送到了山里跟爷爷住,爷爷病死了,最后就剩下漠笛自己靠着采山里的果子和卖采药为生。漠笛左手有一个併指,这成为了孩子们嫌弃他的又一个理由,不知是谁送给了漠笛一个外号叫“六指怪”,漠笛听了脸色阴沉更加不愿意和大家在一起玩了。

山里的孩子们越是喜欢欺负捉弄漠笛,他就越是倔强,好几次不顾死活以一人之力对抗一大群孩子,哪怕打得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后来孩子们见他蛮横,便干脆孤立他,见到漠笛大家好像瘟疫一般,没有人愿意和他说话,漠笛知道自己不讨人喜欢,也从来不往孩子堆里凑。

平时阿爸阿妈都教导我要善待他人,那是我看见孩子们孤立漠笛,隐隐感觉到这样对待一个人是不对的。一次我们玩打仗的游戏,这边一大群孩子,而对手只有一个就是那边芦草里的漠笛。看见他腹背受敌的样子,我觉得这不公平,自愿当漠笛的帮手,战斗的规则很简单,如果被炮弹打中脸部,头部和身体,你就得倒下“死掉”。我帮着漠笛准备泥球弹药,他则负责攻打。战斗的双方用拳头大的泥球相互投掷。打到胳膊或是大腿就要倒下,算受伤。“伤员”们必须静静地躺着数完一百,数完了就可以起来继续战斗。这样的战斗没有赢家。玩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游戏在争吵与叫骂中解散了。我和漠笛在河里尽量把手上脚上衣服上的泥土洗干净。漠笛一路把我送回家,一路上我们什么都没说。

然而第二天,我们的同盟就瓦解了。也不知道是谁开的头,我听见男孩子们拍着手大叫“青楹喜欢上六指怪啦”“青楹要给漠笛当老婆啦!”大家都指着我笑做一团。小蛮是和我玩得最要好的结拜姐妹,也拍手笑着大声传唱这些话。

我又气又急大喊你们乱说,孩子反而笑得更开心了。虞山本来也在笑,看我真的急得掉眼泪了,连忙出来为我说话,他威胁说谁如果再敢瞎喊,就等着挨打。果然小眼刚要说怪话,就被虞山抓住衣领打了两拳。男孩子们都住了嘴,可是看我的眼神依旧是坏坏的笑意,这种玩笑对于那时的我来说近乎侮辱。

漠笛这时正好迎面走过来,他看见我露出欢喜的表情,没有跟过去一样避开,而是停下脚步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当时满心的气恼无处发泄,耳边依旧是孩子们嘻嘻哈哈的笑声。老远看见漠笛,好像一切的委屈都有了目标,泪痕未干的我用尽全身力气恶狠狠地对着漠笛大喊道,你这个讨厌的六指怪,以后离我远点!

漠笛的眼中瞬间充斥了震惊和失望,那种受伤的表情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但是他很快地恢复了平日的冷漠。他快速移开了视线不再看我,一言不发地转身往树林后面走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林子深处。我的心猛地一震,一种愧疚之情油然而生,那感觉就好象是面前有一只流血的小兽,我走上前去假装要为他疗伤,结果却又更凶残地插了他一刀。

之后好几年,我和漠笛没有了任何的交往,好像彼此在回避对方,阿妈做了好吃的食物,我带给朋友们吃,大家都会围过来抢着要,唯独漠笛目不斜视地走开,冷着脸一副谁都不理的样子。

在我心中,阿妈和阿爸的感情极好,他们是天下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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