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把时间拉长

到了晚上十二点，高婷玉提出陪杨芷环一块睡，大家才各自回房间去休息。

孟传乐情绪极其低落。他心里明白，李自衡直到此时还没出现，一定出意外了。

李自衡是个平时不回家吃饭，也要打一声招呼的人。他不带手机，说明他离家时并打算不走远。若遇到车祸什么，应该就在周边。可周边没见发生什么事故。若真有事故的话，张南笙那里肯定会有消息。

不排除调查小组故弄玄虚的可能。

刘远强为何不让张南笙在电话里讨论案情？讨论案情时为何要关机？难道他们真的找到了有关齐比路的蛛丝马迹？或是认定钟秀秀父女两人是国外间谍？

但这非要让李自衡失踪吗？

这样的可能性太小了。

最大的可能，是齐比路干的。

可按秀秀的说法：李自衡只是看过飞碟，齐比路不会对他下手。说见飞碟的人多的去了，有哪个会相信呢。就算是相信了，也不会知道齐比路的秘密啊。最多认为飞碟是国外新式武器，大有回旋的余地。

看来，秀秀的说法也是可信的。

难道是他出去晨练时，掉进了钻探地基的窟窿里？可附近没有开放性的工地啊。

孟传乐坐在床沿上，一声不响地在猜测种种可能。

钟秀秀不安地在房间里来回走。

她突然问：“假若地球人有实力能与齐比路抗衡的时候，双方发生战争，你帮谁？”

孟传乐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一时答不上来。

“帮正义的一方。”过了半响他才含糊其辞。

“何谓正义？双方都为了自己的生存和利益，站在各自的立场上。你能公正地说出谁是正义的，谁是非正义的吗？”

“侵略者就是非正义的？”

“古代秦国统一中国，是正义还是非正义呢？你说得清楚吗？”

“这……”孟传乐无言以对。

“把时间拉长，个人也好，国家也好，甚至星球也好，都是短暂和渺小的。是非曲直很难定论。我没有那种眼光，也没有那种胸怀。我只有我个人的情感：你帮谁，我就帮谁。你说的：生是你孟家的人，死是你孟家的鬼。”钟秀秀动情地说。

孟传乐一把把她抱住：“还没到那个时候，别想那么多。”

钟秀秀将双手搭在他的肩上，轻声说：“我只想你把眼光放长一些。”

孟传乐不明白她在这时候为何会说这话题。“你想要我把眼光放长一些。你想说什么？你说，我不怨你。”

钟秀秀低下头，目光不敢与他相对。

“都是我的错，让你失去了亲如兄弟的好友。”说着，她抽泣起来。“我，我也不愿意失去他啊！”

孟传乐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双手用力想把她推开。

可钟秀秀紧紧框住他。

“是齐比路带走了李自衡吗？”

钟秀秀点点头，“刚才，你们在下面时。我问了爸爸，才知道事情的原委。昨天下午，我下楼喂蝴蝶的时候，李自衡进了我们的房间，看到了我给你留的那段录像。齐比路的秘密，他全知道了。他的举动，让爸爸发现。昨晚深夜，他被带走了。”

孟传乐的眼泪，唰地落下来。

李自衡离开地球，虽然无性命之忧，但无异于生死别离，想到好友将来生不如死的命运，他心痛！

“若在以前，事情不会这么糟。可现在情况不同，地球成立了专门的调查组。更严重的是，西尔勒一心想着闹事端。为了地球，也为了齐比路，爸爸没有选择，只能把他带走。都怪我，太不小心了！害了他。”

钟秀秀放开孟传乐，伏到床上，“呜呜”地哭起来。

孟传乐神情呆呐。

他不知道怨谁，怨钟秀秀粗心，说不过去；怨李自衡好奇心太强，也说不过去；怨牛天朗心狠，还是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