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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路,回到镇上却有四五条。一路晚霞相伴,车上的人儿换了一批又一批,等他打开了手机微信,耳机的歌曲随之变了个调调。
“扬扬,你下次鸽我请提前通知。”张航难受的输入这行字,屏幕外的浩扬是不会感受到的,人类的悲伤并不相通。
“抱歉,我忘了。”
“下次我定个闹钟吧。”
“你要弥补我受伤的内心。”
“。。。。。。刘钦思呢”
“好像回去了,他就打了个早上,下午没来。”
“下次补上给你,乖。”
晚上,隔壁邻居赶忙跑过来告诉肖秋,他的父亲正在澡堂里跟人打架,浑身是血。当听到这个信息的时候,她正在写作业,木讷的点头,没有接下来的动作。
邻居见况,不吱声也走开了。
没关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邻居这么想,肖秋也是。
从小到大,从别人嘴里听到自己的父亲是如何的堕落不堪,什么时候又去哪里带回来他,这次不过是紧张了些,应该是又喝醉了闹事,没关系的,他已经很懂流程怎么走了。让他享受酒后带来的歇斯底里吧,自己哪来的资格身份去打破他的泄愤。我才是那个让他感到丢脸的人,他说生活不如意都是因为那个女人,他不喜欢我,我怎么敢去见他?
肖秋都没察觉到,受伤的笔正在被死死捏住,每一笔都在用尽全身力气写进去,划在本子上,透过纸张,把愤怒与痛苦刻在上面。
一会儿,她放下笔,起身关门,去到被围堵得水泄不通的澡堂子门口,警戒线将观众与受害人隔离开来,地上躺着一个,台阶上站着几个。
“肖东明,你撒娇疯也不要到我这里来啊!我一年的生意都被你这一酒瓶子全毁了全毁了!”在旁边哭声泪下的是澡堂子的老板,她拽着肖东明的衣服推来推去,尽管身旁的警察尝试拉开他们。
“哎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金丝雀~”地上的人抱着酒瓶子,眼神空洞却泛红。
“警察同志,我找律师告这个疯子!我一定要让他蹲局子!真的是全家死绝了疯子!”
听到“全家死绝”的时候,肖东明好像醒了,冲破的酒精的麻醉,他恶狠狠盯着那人,明明脚步都站不稳,却还是想过去再敲一次酒瓶子。
最后,双方都要到警察局录口供。而肖秋,坐在警车里面,看着双手上套的醉汉,心里一阵压抑与慌乱,事情的严重性可能超出了自己的预估,她又要一个人去面对这些事情,最诚挚的鞠躬道歉,最无助的医药费账单,最痛苦的日子。
警察叹了口气,把文件放在肖秋面前,“你还未成年,没有执行能力,其他家人呢?”
“没有,就我一人。”语气平淡,肖秋熟练打开文件开始填写资料。
“。。。小孩,你父亲可是恶意伤人,要和解还是打官司,你我都做不了主的。”
“和解要多少钱?”直接开口吧,以往都是如此。
“人家不同意和解。只想打官司。”警察有些犯难,他对于这个瘦弱的女孩子,讲不出后果。
“肖东明,赔我的店!”
民警起身过去,警告他们不要吵,再吵妨碍公务拘留!
“小孩,你也看到了,这次是真的惹大了。”
“对不起。”肖秋起身,木讷鞠躬,一遍一遍地说着。
“跟我说啥对不起,他们那边我尽量协调沟通,你去让你爸醒醒酒,等会好交涉。”
“谢谢你。”
“。。。没关系。你很懂事了。”
“好。”
等肖东明醒来,警方和女儿就坐在自己身旁,那些挨了揍的人包扎后坐在对面看着自己,眼神不屑。他调整坐姿,甩甩脖子,轻咳两声,警察才开口。
“肖东明,你因蓄意闹事,蓄意伤人进的警局,现在酒醒了没?”
“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