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行之
双手抱拳,满脸肃容道:“见过张圣人。”
青衫男子走下廊桥,来到铁匠铺子外,笑着说道:“孟侠客,这可就不豪气了。”
孟铁匠哈哈大笑,伸出一手,“请!”
青衫男子坐在松下另外一张竹椅上,孟铁匠递过去一壶还没开封的酒水,男子接过手后道谢一声,随即说道:“义薄云天的孟蔗竟跑到一座小镇里做起了打铁的农家汉子,孟侠客,你说这要是传出去,有人信吗?”
竟然读书人不客气,汉子也就不矫情。他笑着答道:“爱信不信,反正我也赚不到一个铜板,要我说啊,外头的世界,乌烟瘴气的,还真不如这小镇里头清爽!当然,要我在两者选其一的话,那我还是会选前者,毕竟龙游浅滩,还是要回水的。”
读书人举起酒壶,汉子会意,酒壶对碰过后,两人皆是豪饮一番,姓张的男子咳嗽了几下,脸颊有些红润,说道:“这酒,可真够烈的,难不成当年师父给我喝的都是假酒不成?”
孟蔗满脸笑意,但是并未接话,毕竟不是谁都有资格谈论那人的。
“张圣人......”
青衫读书人故作没听清,他说道:“孟侠客说的啥?”
孟蔗只要换了个称呼,毫不怯场,“张兄弟,你这算不算是大隐隐于市啊?”
青衫男子先是喝了口酒,抹了抹嘴,哀叹一声,“你不也说了嘛,外头的世界,乌烟瘴气的,我与你不同,你只要在规矩以内,就可以随心所欲,凭心意行事,可我呢?”男子又是痛饮一口,“做不到啊!”
孟蔗知道男子的言下之意,心不顺,却也不能对那些事做什么,那就是来此地找清净来了。
青衫男子继续说道:“我犯了个错,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
正在悠哉饮酒的孟蔗一口酒水就喷了出来,他顾不得擦拭嘴角酒渍,满脸惊骇道:“杀身之祸?是谁敢对你出手?”
只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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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矩以内,他孟蔗自然责无旁贷。
青衫男子一笑,抬起一手,指了指天幕,“就是规矩啊。”
孟蔗想了想,郑重道:“若是张先生执意要走,哪怕飞升去往别处不太现实,但可以去最北边,那老头子多半不介意......”
男子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将已经空空的酒壶丢入鳌儿河中,儒士大袖鼓荡,抬起头看向那轮圆月,轻轻摇了摇头,并未多解释什么,只是笑道:“孟侠客,我知晓你的为人,不妨与你泄露天机一二,这座天下迟早要再来一次逐鹿的,至于到时入局的都有谁......”儒士手掌朝上,抬起一手,五指紧握,不言而喻。
孟蔗背脊发凉,他站起身来,看着眼前浩气满身的读书人,哪怕对方比起自己小了几百岁,更是儒家之中的后起之秀,但不妨碍眼前之人的功德之多,提出的学问之惊世骇俗,毕竟不是谁都配被冠以“善文”二字的。
青衫男子收回手,负在身后,“孟侠客,天下从不太平,我们这些已经修道有成的人,不能做那藏山隐雾,被俗世谓之神仙的‘人’。丝毫不在乎人间凡夫俗子的生死,这样不对,小事还好,可是若是有大事发生,我希望那时的所有人,哪怕力所不逮,也都能够出一份力,尽一份心。”
孟蔗默然,突然间他想到了什么,骇然道:“不行!你绝对不能那么做!不值当!”
这位魁梧汉子心中明白,想要改变某种“规矩”和一些已经根深蒂固的成见,唯一的法门,就是说圣人不敢说之话,做圣人不敢做之事;行圣人不敢行之道;担圣人不敢担之责。
看似年纪轻轻,但却满头霜发,好似牵引月光的男子笑道:“我张善文,读遍圣贤书,学不来先生他们几位圣贤,只好做一做君子了。”
男子转过身,看向魁梧汉子,竟是行了个儒家稽首,满脸肃容的说道:“孟侠客,只要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