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这天，黄雁和陈琼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两个人都苦着一张脸。

“大雁，怎么办呢？我连菜都夹不起来了。”陈琼皱起小脸哀嚎。

“我也一样啊，要不，我去拿勺子吧。”

陈琼可是运动健将，才练习了几天，就肌肉酸痛成这样，黄雁这个运动白痴更是有苦难言。

她直到参加指挥排练之后，才真正了解到指挥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并非是单纯地按照拍子比划动作就好，而是要全面了解整首乐曲的节奏，哪里快，哪里慢，哪里渐快，哪里渐慢，都要把握好，将乐曲所表达的情绪用手势向合唱者传达。

这几天，她几乎是曲谱不离身，一有时间就拿出来唱一唱，背一背，比划比划；在宿舍里，更是对着镜子边唱边挥舞着双手。可以说，她为了争取有机会继续去章鸿那练习，是卯足了劲。

陈琼就没那么卖力了，她更喜欢唱歌，巴不得快点让老师给淘汰了。她敲打着手臂哀嚎说：“我多么想弃权，疼死我了，还是早点让我出局吧！”

黄雁就更别说了，一双小小的筷子都无法控制自如，手臂酸痛无力。看来，的确是这两天练习得太勤了，肌肉反应得过度了。但她不愿像陈琼那样抱怨，这是她自己愿意的，再练练就会好了。

黄雁起身去拿勺子，刚好看到前面端着菜盘子经过的李锦鸿，叫住了他，问：“锦鸿，你手酸不酸？”

李锦鸿说：“不酸啊，怎么啦？”陈琼接腔：“人家天天打球，当然不会有太大的肌肉反应，好吗？你不是不运动吗？这下好了，连累我也缺乏运动了。”

李锦鸿这才知道她俩是肌肉反应了笑着说：“没事，你多练几天，忍过一个星期就好了，还有，可以用热水敷一下。”说完，端着盘子找他同伴去了。

黄雁叹了口气，拿来了勺子，继续与饭菜斗争。

好不容易熬到星期五中午，陈琼手好了，黄雁却觉得酸痛感有增无减。看来，自己这种状态，应该是最后一次去表现了吧？信心全无的黄雁还是硬着头皮与其他三个指挥候选人去章鸿那儿报到。

这回他家的椅子果然供应充足，大家都不用客套，直接落座。可能是在家的缘故吧，黄雁看到章鸿只穿着白色运动服，多了几分闲适感。

这回他直接自己唱，让个人轮流上来试试。黄雁勉强抬起手臂来，开头部分勉强稳住了，但到了副歌部分就不太行了，手酸得有点挥不动了。

章鸿皱了皱眉头，让她停下来，伸手想帮她矫正一下手的高度，没想到刚刚抓住她的手，她就“哎呦”一声惨叫了起来。

章鸿赶紧松手，关切地问：“手怎么啦？”黄雁忙把手放下来，涨红了脸说：“没事，就是有点肌肉反应，可能是我平日太少运动了。”

一旁的李锦鸿有点同情地笑了起来，揶揄道：“不会吧？你的反应期未免也太长了吧！手居然还没有好！”

章鸿有点意外地看了看她，说：“别长时间练习。这样反而适得其反。”黄雁沮丧地点点头，情绪低落到了极点。

还好他没有留他们练太久，只是简单强调一下几个要注意的细节，就让她们都回去了，交代下周在班级里试着与全班配合。

她如获大赦，第一个站起来，推开那扇防蚊用的钢网门拧开，想落荒而逃。谁知刚跨出门槛，就听章鸿叫她的名字：“黄雁，你且留下，等会儿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