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Chapter 43是最酷的江暗

梦到，也许她不会……”

“傻子，你道晚期意味着什吗？只是时间早晚而已。”江暗抬头，替抹掉脸的泪痕，声音仍然是平静，“至少她走的时候是笑着的，遭受太多痛苦，见到了我们，应该也有遗憾。”

眼的人实在是太克制太淡定，让闻岁端心慌，哪怕是哭一下闹一下也好，是有。

就连最后一个亲人也早早就离开了，接连三的承受生死相隔的痛苦，难以想象刻哥心里该有多难受，多绝望。

们在病房从下午呆到了深夜，疗养院的工作人员还是过来推走了她，江暗强撑着精神交接后续的手续。

遗不多，只有几套日常的衣服，一条鞭子，一张银行卡和床头柜吃剩下一半的喜糖。

闻岁收拾好那些东西，打电话跟学校请了假，也回家，就陪着哥住在酒店里，帮忙处理后事。

不过是几天的时间，江暗肉眼见地瘦了一大圈，眼底一片青黑，整个人看去比憔悴。

墓地是当初江风下葬的时候就特地留下的，两个墓碑并排在一，隐在郁郁葱葱的松树之中。

最近一直是阴雨绵绵的天气，下葬的时候，只零零散散来了几个远房亲戚，更多的是疗养院里的老头老太太们，看来比那些所谓亲戚更悲伤。

闻岁撑着伞站在雨里，沉默地看着哥穿着拿过来的那件黑『色』的风衣，得体地跟每一个来悼念的人问候。

只是清楚，越是克制，就越是临近崩溃的边缘。

看向旁边那座墓碑，江暗和爸爸长得像，眉眼深邃，如出一辙的英俊，只惜走得实在是太早。

不道江暗现在是以怎的心情来面对这两块墓碑，『奶』『奶』去世之后，就真的一个亲近的亲人都有了。

虽然哥嘴不，是心里把亲情看得比任何都要重，是现在，全都了，飘散成风。

恨自己的笨拙，迟钝，措，面对这的江暗，除了担忧，有任何办法能帮分担一分。

人群散去之后，江暗长跪在墓碑，开始沉默，长久的沉默。

闻岁站在一边，替撑着伞，从中午站到了天黑，整个墓园陷入死亡一般的宁静。

半蹲下去，抱住江暗的肩膀，痛苦求道：“哥，天都在下雨，你哭一下好不好？我求你了，你这一言不发，我真的担心你。”

见不话，闻岁眼眶又红成一片，抓着的外套轻地晃了晃：“你要想怎发泄，我都陪你，陪你到不难受为止。”

江暗侧过头看，眼底压抑着情绪，抬手擦掉止不住的眼泪，低声：“闻娇娇，怎这爱哭？”

伞倾斜了一半，闻岁艰难地握着伞柄，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淋得半湿。

开口的时候，声音艰难地几乎不出话，只是翻来覆的重复：“哥，我担心你，担心你。”

“别担心，我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江暗轻地扯了一下嘴角，强颜欢笑道，“以后，户口本就只剩我一个人了，酷不酷？”

闻岁感觉心脏都要被这句话戳穿了，靠过去轻地抱住，吸了吸鼻子：“酷，你是世界最酷的，独一的江暗。”

雨点越落越大，密集地敲击着黑『色』的伞布，像是在哀悼，在悲鸣。

过了久，闻岁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的脖颈砸落下去，耳边的声音是低哑，融在风里：“岁岁，我有家了。”

闻岁把伞扔到一边，双手颤抖着把紧紧地抱进怀里，控制不住地哽咽：“哥，你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