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禁地

玉真好奇，什么东西背了半年背不下来？当即走上去：“喂！”

文靖回过头，泪眼婆娑，看到眼前站着个脏兮兮的女孩，与自己一般大小，不由得笑了：“你叫我？”

玉真鄙夷道：“爱哭鬼，男子汉大丈夫哭鼻子，不害臊么？”

文靖摸干泪痕：“我才没有哭鼻子。”

玉真努嘴：“哭鼻子的是小狗。”

“我……我……”文靖支吾了半晌：“我不是小狗。”

玉真夺过他手中的旧书，翻看了起来，边问文靖：“崔先生让你背这个？”

文靖点头道：“他们都说我笨，背不来书，师父不服气，跟他们打赌，若输了，咱们这个月的月钱就又没啦。”

玉真问：“那你背得怎么样了？”

文靖皱眉道：“我真笨，背了五个月没背会，害师傅输了五个月的月钱。”

原来崔玉不信邪，每个月都与人赌，结果文靖就是个邪，每个月都输。

以萧文靖的年纪，在这山上有六七年之久，按理说早就能拜到六宫掌教座下，成为白衣弟子。奈何这小子愣头愣脑，没人敢收他。到时教出个傻子徒弟来，岂不是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玉真将那旧书翻了片刻，合上书本张口念道：“天下有志之士始于知贤，知贤者自知，自知者而后知人。故知贤而后任能，德行被服于天下，天下莫不大治也……”

只听玉真滔滔不绝，将一本五百字的《任贤》背了个丝毫不差。听得一旁的萧文靖膛目结舌，满眼羡慕：“你真厉害，教我背书好么？”

玉真得意一笑：“这个教不来，是天生的。”

这时杨莲心包着几个馒头出来，对玉真笑道：“现在只有这个了，先填饱肚子。”

玉真也是饿极了，抓过来就往嘴里塞。才吃了几口，就噎着嗓子，痛苦至极。文靖忙打了一瓢水过来，凑到玉真嘴边。玉真喝了水，这才平静下来，对文靖说了声谢谢。

文靖站在一旁憨笑，也不说话。

玉真心里对文靖多了几分好感，暗想：“他脑子不好，人却不坏。”

不多时，又来了个白衣弟子，笑着对玉真说道：“师傅让我接你去上清殿行入门礼，跟我来。”

玉真咬着馒头，跟了上去。

后面的萧文靖也追了上来，却被杨莲心挡住：“你追上去做甚？”

“我……我……想看看”文靖支支吾吾说道。

杨莲心笑道：“那有什么好看的？你虽不能修习道法，好好跟崔先生学，将来受用无穷。”

文靖摇了摇头，望着玉真：“我想看。”往常他听师兄们说那入门仪式如何如何精彩，心里一直神往不已。奈何自己没那个资质，成不了正式弟子，更别说进上清殿受礼了。

玉真道：“我们带他么？”

杨莲心答道：“他是外门弟子，不能进紫霞宫，更别说上清殿了，咱们走吧，别让师尊们等着。”

文靖只能巴巴地看着三人走了出去。

屋内崔玉的声音响起：“赶快背书，学人家凑什么热闹，再偷懒我便出来揍你了。”

文靖心里一哆嗦，捧起书又开始背诵。

转眼半月过去，新招的三十五代新弟子陆续上山。当中还有几个顶尖资质，青木宫朱清、碧水宫雪莲儿、金牛宫狄清风，加上紫霞宫的大师姐玉真，众人称他们四个逍遥四杰。

这一日，崔玉的酒已喝完，自己腿脚不方便，所以要文靖下山打酒。

紫霞山山路狭窄，下山路途遥远，一个七八岁孩子上下来回需要四五天时间。所以文静临走之际，需要做好准备。

他背上崔玉专门为他编制的竹篮，和往常一样，来向崔玉辞行。

“师父，文靖要去了。”

崔玉打开房门：“东西都齐了么？”

文靖低下头，开始点东西：“酒壶、干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