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公平需要想象

虽然不是经常，不过风清扬起码每年也会和弟弟风清尘聚一次。

而如今风月谷显得更加清静了，风夫人也显得有点没什么精神。

兄弟二人在廊前对坐闲聊半晌，风清扬缓缓道：“老二！余欢那孩子你是从哪找到的？当真只是个无父无母，毫无背景的孤儿？”

“不然呢……？”

“哎！老二啊！你从来不为家门利益着想，不关心祖上的基业前程。也罢，我们毕竟是亲兄弟，可我这个当大哥的难道就真那么一点都不值得你信任吗？”

风清尘淡淡一笑：“大哥！你乃是风家之主，身上的担子是很重。我理解你，就像你理解我，并且从没强迫过我是一样的。可我们是兄弟没错，但并不代表就非得一辈子什么事都必须绑在一起。血浓于水，手足之情不会变。可我们也终究有各自要走的路，不是吗？”

“但你的路，就和风家没有任何一丁点关系吗？我想你是应该知道的，风家很需要一个可以帮助振兴的人，但你偏偏……”

“我怎样已经不用说了，咱们都这把年纪了。可他不姓风，我也不想把自己的徒弟染上太多世俗浊气！”

风清扬心有不甘问：“你说的没错，我们这把年纪也不用再去深究什么了。可他毕竟还年轻，难道你真希望和你一样，一生被人另眼看待，白白荒废了天纵奇才？”

“只有一辈子争名夺利，才算是不荒废天才？大哥啊！你我之间最大的分歧，就是你永远不明白，真正能够相互扶持，互相增益，并肩前行的同道，应该是信念相同。但并不是非得遵循那些世俗成见，否则天下岂非到处皆同道？”

“老二！我看不明白的是你才对！这个人世间可以不需要天才，但一定容不下恃才傲物，目空一切的天才！什么是同道？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只要有需要的时候能一同行动就足够了。你都这岁数了，怎么还如此天真呢……？”

风清尘苦笑声，轻轻叹道：“不可否认，大哥你说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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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是现实的，我的确有些想入非非。可是，至少对我自己来说，就算永远没有同道之人，我也会自己坚持走下去。因为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不会半途而废。哪怕终究形单影只的倒下，我也不会去那满是尔虞我诈，明争暗斗的肮脏漩涡里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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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余欢三人已经到了虞城。此处群山绵延，基本上是通往南蛮最后一座算是有规模的城市了，所以皇甫明提议要在此补充些路上所需。

首先，三人都换了行头。主要是风潮和余欢，他俩的衣服基本上都是穿了多年没换过的。看不出很多明显补丁，只是因为师母手艺的确极好！

而且余欢如今的衣服，还是两年多前师母生日买新布料一起做的，淡黄色！也只是他毕竟还年少，才不会让人觉得很扎眼。但终究是个男子，出门在外实在有些不太合适。

风潮原本的确没意识到，但经皇甫明这一说，也觉得确实不便。最后成衣铺里，皇甫明给余欢选了一件明兰色的绸衫，主要是因为觉得他年轻，加之身形偏瘦弱，不必打扮的太成熟！

跟着，三人一起到酒楼吃饭。此后就想再吃点实实在在的宴席，也不容易了。

风潮当真不愧长兄做派，始终对师弟此行感到忧虑，此时便开口道：“明兄！虽然我不清楚天尊为何要让乐乐走这趟，但这偌大天下，天尊当真什么事都能了如指掌吗？”

皇甫明也理解他的担心，毕竟这其实也是自己的顾虑：“风兄的心意我明白，不过我想令师既然也一早吩咐你同行，即便他……。我总觉得风前辈对你二人，总不会当真毫不在意。所以我们尽量不生事端，遇到能避则避，料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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