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
凤魇偏要宁翌辰自己说出来。
但宁翌辰岂会如他的意?
他是真的被激怒了。
旁人说他什么都行,哪怕将他曾经不堪的过往摆在天下人的面前,只要阿杳不嫌弃他,他都可以不在意。
可阿杳是一个例外。
他不想其他任何对阿杳有非分之想的男子和阿杳扯上任何关系,哪怕是口头上也不行。
这是对阿杳的侮辱,也是对他。
凤魇用着挑衅而又得意的目光看着宁翌辰,仿佛是在告诉宁翌辰,你今日若不来教训教训我,那你真就是个窝囊废了。
可凤魇等着等着,就眼睁睁地看着原本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的宁翌辰,渐渐褪去了周身的杀意,紧紧攥紧的拳头松开了,重新恢复到了从前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
凤魇有些失落,没想到宁翌辰这么会忍耐,他的计划泡汤了。
原本他是想故意激怒宁翌辰,然后宁翌辰对他动手,他假装不敌,被宁翌辰打出了血,不省人事后,必然会惊动了夜姝凰。
等夜姝凰出来后,看到他这么一副凄凄惨惨的样子,会不会觉得宁翌辰太过残忍,太自私,丝毫不顾及今日是她的生辰,还在她的生辰宴上见了血,然后就对宁翌辰心生芥蒂,而他就有机可乘了。
不过,计划很美好,现实很残忍。
宁翌辰没那么蠢。
“今日不动你,是因为今日是阿杳的生辰,我不想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平添晦气。”宁翌辰冷冷地瞥了一眼凤魇:“再有一次,我暂时虽然不能杀你,但能让你不顺的事,我还是能做的。”
凤魇自不会理会宁翌辰这番警告,他轻轻一笑:“本少主如今没有什么不顺的事,唯一的不顺,便是你还活着。”
宁翌辰只要活一日,他便不顺一日。
只有宁翌辰死了,他才有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人。哪怕得不到,也好过看到心上人和旁人在一起。
之后,两人都没有说话了。
冬日的夜晚,尤其是有雪夜里,显得格外寂静,不时的不知名鸟叫声在这种夜晚显得格外清脆。
待了一会后,凤魇没有动身的意思,宁翌辰却不想在外面待下去了,他刚转身,就听到后面一道娇俏的女声。
“你便是章怀世子吧,本姑娘是南梁祈玉公主萧敏敏。”
是萧敏敏换了一身衣裳回来赴宴了。
宁翌辰原不想搭理,可萧敏敏身后跟着的是春兰,毕竟是长辈,宁翌辰也不好不打招呼就走。
只是,他并未看萧敏敏,只是对着春兰微微颔首:“春兰姑姑。”
春兰对于宁翌辰目不斜视的表现很满意,对于萧敏敏,就更是不喜了。
原本,她们是准备从最外边的殿门进去的,可偏偏,这萧敏敏眼尖,看到了章怀世子在那,直接就转移路线,直接就跑到了这。
不过再怎么不满,春兰也没有表现出来。
人家毕竟是南梁公主,面子还是要顾及的。
春兰温和地笑了笑,对着宁翌辰行了一礼,然后道:“祈玉公主被酒水弄脏了衣裳,皇后娘娘吩咐我,带着祈玉公主去偏殿换一身衣裳。”
这话算是给了宁翌辰方才理都没理的萧敏敏一个台阶下。
春兰这话一出,宁翌辰这才看了一眼萧敏敏,准备说几句客套话,可看到萧敏敏如今穿的衣裳时,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不是阿杳的衣裳么?怎么被她给穿上了?
阿杳的衣裳虽多,但无论颜色还是款式皆是大同小异,紫色偏多,然后就是红色,旁的颜色几乎没有。
所以那次去安定长公主府上穿的这件绿色宫裙,他的印象极为深刻。
“章怀世子,你怎么了?怎么一直看着我?难道我脸上是有花还是怎么了?”萧敏敏看着宁翌辰,一脸无辜。
看似爽朗的语气却夹杂着揉捏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