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按照汪小溪的说法,恩雅其实一开始就权衡过利弊,并不愿意嫁给平王,但她没有话语权,西戎王不同意,正愁没有办法脱身,汪小溪就送上门来了,所以她一开始是打上了汪小溪的主意——嫁平王不如嫁他儿子,只要汪小溪婚后不干涉她的事,她就可以和汪小溪做一对表面夫妻。
她既然有这个打算,将来肯定要想办法除去平王的,就看汪小溪肯不肯合作了。
“我跟她说了,我根本不想做皇帝,更不想娶她,所以别打我的主意了。”
“你直接就这么跟她说的?”
“是啊,”汪小溪眨眨眼:“我得把这个退路给她封死啊,要不然她还做梦自己有当皇后的可能呢。”
汪小溪认为,现在主动权是在自己这边,恩雅急于寻找出路,他封死了这条路,她就只能彻底死心,最大限度保住自己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她说此事重大,还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不过,我估计她很快就会考虑好的。”汪小溪神秘一笑。
听了这话,余鱼就知道汪小溪这边还有后手等着,想逼的恩雅别无选择。
她却在心中暗暗摇头——这并不一定是恩雅心中真实所想,只是她想让汪小溪和梁文道看到的部分罢了。这个女人亦聪明得很,知道他们不好糊弄,对她存有疑虑,便配合对方做这出戏,给他们一个相信她的理由。
余鱼叹口气,这年头,双方连想要合作都要耗神费力的试探来试探去,好像不这样做就没底,真不知哪里还有真心。
不过,汪小溪和梁文道若真能将恩雅拉过来,扳倒平王轻而易举。
她忽然想起暗香那日说的那句话,忍不住问道:“汪小溪,你有没有想过,假如你真是平王的儿子……”
话没说完,汪小溪瞪大了眼睛,抬手在她眼前挥了几下,好像她是一个盲人:“你没事儿吧?吃错药了?”
余鱼打掉他的手,垂眸:“我是说假如,假如不懂么?”
“假如?”汪小溪还是大大摇头,“假如这样的问题最没意义,因为假如并不存在。”
“那……万一存在呢?”余鱼锲而不舍地追问道:“你是会继续给你娘和外祖父家报仇,还是会认下他这个父亲?”
“认贼作父?”汪小溪拧着眉毛寻思了半晌,皱着脸看她:“啧,你是怎么想到角度这么刁钻的假如的?”
余鱼背着手往前走:“汪小溪,你犹豫了。”
汪小溪呆了一瞬,追上去揪她辫子:“那又能说明什么,正常人都会犹豫吧,就你这小脑袋瓜子异想天开。”
……
余鱼很快就知道汪小溪的缺德计划是什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茶喝多了,精神得睡不着觉,半夜出去上厕所,无意间看到一个丫鬟鬼鬼祟祟地摸进了古拉的房间……余鱼抬头看看天色——这时候进男人的房间,应该不是去探讨人生的吧?
第二天一早,余鱼还没睡醒,怜怜“咣咣咣”敲门,迫不及待地跑来跟她报信:“昨天客栈出大事啦!你还记不记得恩雅旁边那个大块头古墩,原来他和恩雅关系果真不一般!”
余鱼一边栽栽愣愣地起床洗脸一边听她说。
“昨天晚上古墩背着恩雅在外头找女人了,被恩雅抓个正着,当下就把他们俩暴打,你别看他长那么壮,都不敢还手的,还叽里咕噜的一顿解释,恩雅都不耐烦听。”
余鱼问道,“那是误会还是确有其事?”
“误不误会的事情不都发生了嘛?”怜怜撇嘴道,心想就像之前汪小溪亲了恩雅一口一个道理,不过这添堵的话她没说。
“好巧不巧的是,货队那个古拉昨天也和陈府一个丫鬟莫名其妙地抱到一起去了……也不知道他在家里有没有老婆,男人啊,都这个德行!”
“这不是巧合。”余鱼一边擦脸一边道,“古墩和古拉其实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