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剩下的人也纷纷来向羿道别，不管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羿都祝他们一路平安，大家都知道此去一别不太可能有机会再次相见，感谢的话只有这次说，所有自然没有吝惜自己的感激的言语，其中的一名精瘦的中年人更是如此，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好像恨不得要给羿在此地立一座功德碑才作罢，一番情绪激动的言语或许并不能表达出他的全部感激之情，硬是从身上掏出了几根粗烟草要送给羿做谢礼，羿连连婉拒他的好意，他却坚持要羿收下，甚至佯怒来迫使羿收下，好一顿拉扯才作罢，他依依不舍的与羿道别，准备离去，却被羿拉住，挡住了离去的道路。

“演技不错啊。”羿似笑非笑的对着面前的精瘦中年人说到。

“额...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的感激之情可不是假的，苍天可鉴呐！”精瘦中年人脸上的疑惑不解恰到好处，连羿都对自己产生了一丝怀疑。

“你的感激自然是不假，感激的却是我放你离开，至于离开后，怕是立刻要召集同侪为你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吧？”羿冷冷地说到。

“报...报仇？您在说什么？我与他们毫无瓜葛，怎么会替他们报仇，要我说这些家伙死有余辜，做荒原上烧杀抢掠，死有余辜！”他眼中有一丝焦急闪过，面上仍旧强装镇定，仍旧抱着一丝侥幸企图蒙混过关。

羿并没有被他面上的情绪所蒙蔽，开口说到：“最后那汉子死前探出头看的就是你吧？临死前人总是会看向自己信任的人，想要传递些什么，亦或者获得某种支持，不论是哪种，他都看向了你，而如此被他信任的你却直到最后也没有站出来，隐藏在人群里看着他去死？要我说你比他更应该去死。”

那汉子面色一变，脸色逐渐阴沉起来：“你懂什么？都已经那种情况了，我只能继续躲起来，出来送死吗？如果连我也死了，谁来照顾他的家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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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为他复仇？”在羿的言语攻势下这汉子终于摊牌了。

“你知道吗？在他说出对家人的想念与眷恋后我已经开始动摇，开始考虑要不要杀死他，如果他愿意与我再多交流几句，也许我会放过他，可是他仍不死心，仍然想联合你反转局势，于是他想要看你的反应，想要向你传达一些讯息，于是他便死了，可笑的是知道最后隐藏在人群中的你还是没有动手。”说罢，羿伸手从这名精瘦汉子的腰间拔出一把手枪扔在了地上。

那汉子看着掉落在地上的手枪沉默不语，从某种意义上讲，他的临阵退缩确实辜负了自己的兄弟，羿的言语像一把锋利的剑，将自己掩盖在真相上的遮羞布劈的七零八落，自己此刻像是赤身裸体一般站在他的面前，他只能沉默，没有祈求，没有多做辩解，他已经准备好迎接自己的死亡。然而时间过去许久，周围的喧嚣逐渐变为平静，他所等待的死亡却迟迟没有到来，面前的羿一直没有杀死他。

他声音微哑的问到：“你还在等什么？”

羿抬起头说到：“我在试图辨别你是否真正的悔过。”

他苦笑的摇了摇头，感觉面前的年轻人实在是一个奇怪的人，杀人如麻却又无比单纯，这种矛盾的情况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着实让人觉得很不协调。

“那么你觉得我真正的悔过了吗？”他问到。

羿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你今天不会死在我手里，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悔过，我都希望你能拥有这次机会去赎之前你的兄弟们犯下的罪，我不是宽恕了你的罪行，我没有这种资格，我是给了你去弥补之前过错的机会。”

男人听到这话怔怔的站了一会，抱拳向羿行了一礼，转身离去没有再说一句话。

羿看着面前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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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语，他本有些沉醉于掌控别人生命所带来的快感之中，于是他昨日大杀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