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恭
年岁差不了多少,见到叶姬还是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叶姬让严青瑶回房,也没让宛泽跟着,看见周垚行礼便回了礼,说:“周将军此番来的目的我已知晓,只是叶姬还不能回去,周将军不必在此与我浪费唇舌。”
周垚说:“将军,王爷的命令你都不听了吗?”
叶姬不答反问:“周将军看过我传回去的书信了吗?”
周垚点了点头:“看到了。”
“那便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心意已决,所以周将军请回吧。”叶姬坐了下来。
周垚摇了摇头,说:“叶将军,你难道真的要相信那个来路不明的南卿的吗?她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就是南寰帝遗孤,你怎么能轻易相信她呢?”
“若是没有任何证据我岂敢如此信任她?”叶姬说,“很多事情信中无法言明,周将军可不要胡思乱想。”
周垚也坐了下来,他说:“即便她真的是南卿,但他能敌得过皋都那些人吗?现在皋都内乱,承平帝都不一定能活到明天,六大城占据皇城,仅凭着她能够打败六大城吗?一个女子还想要如此做,简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周将军慎言。”叶姬说,“南卿好歹是皇室血脉,岂容人在此杜撰。六大城的人不见得能够将承平帝怎么样,承平帝也不是什么好拿捏的人,所以并没有你说的那样不堪。”
“你们难道是想要借着承平帝,将六大城一网打尽吗?”
叶姬说:“周将军,世事变化无常,承平帝走到这个地步难道是得了民心吗?他在皋都过得提心吊胆,不见得做了皇帝就开心。再者,他现在必须解决掉六大城的人,若是解决不了,南卿自然会连带着他一起解决掉,这不是周将军该担心的事。”
“难道你要带着西启一并下水吗?”周垚厉声说,“西启不是玩物,经不起你这样折腾!”
“我没有折腾!”叶姬说,“西启不能一直依附旁人,需要好好找到新的出路。总有一天,西启会得到更不一样的结果。”
周垚摇了摇头:“无稽之谈!西启这么些年一直安宁无事,你不要再做这些无谓的事,赶紧随我回西启吧。”
叶姬说:“当时父亲不是要我来这里吗,怎么,现在我听他的话将新州拿下,他还不乐意了?”
“你!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周将军,”叶姬沉声说,“我一直尊敬你和父亲的想法,你们要我做什么,之前我从来都没有忤逆过,可是你们做的真的对吗?西启现在要倚仗谁啊?皋都现在大乱,所谓的大虞也破碎不堪,风雨飘摇,西启能在这种情况下安然无恙吗?您仔细想一想都知道,根本不可能!”
周垚想了想,说:“不行,不行,还是不行。你还是先跟我回去吧,此事我们从长计议。”
“周将军,”叶姬说,“时间来不及了,皋都的消息你们应当已经收到了,所以现在,根本不是周将军和我父亲想要如何就能如何的,你们看一看啊,这些事情很明了,你们为何不能相信我一次呢?”
周垚还是摇了摇头:“你还年轻,很多事情你还不了解,还不能狗做主,所以……”
“周将军。”叶姬摇了摇头,“你……你还记不记得之前你与我说过的话。第一次,你带我上战场,就告诉过我,战场之事如同世事,你需要纵观全局,适当突破,找到另一种方式乐于尝试,不怕失败,这样才有可能取胜,不单单出奇制胜。周将军……这些话,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周垚愣了一下。
叶姬继续说:“现在不重要了,不管你记不记得这些话,我记得就是了。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到底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样来阻挠我,但我心里还是尊敬你,不希望你能成为我第一个敌人。所以周将军,不要再逼我了。”
周垚摇了摇头:“叶将军……不是我逼你,是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