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场
付思思将思绪从回忆中拉回来,她垂眸看着胭脂,莫名觉得她有某些方面是自己无法想象到的,是那种认定了事情必须要做到底的决绝。
“我明白你想的事情,所以我才会选择帮助你。但是胭脂,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简单,你需要适当放弃一些东西。”付思思说,“虽然这样说你不一定听的下去。”
胭脂抬唇笑了笑,说:“付司狱,如今这样的情景,我们除了背水一战别无他法。李成如救了我,却也将我带入了绝境。没有他,或许我不会走到今天,在那贫寒之地毫无声息的死去,总比被人当做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来得实在。”
付思思抚上她肩膀:“胭脂,我看得出来你与武连宜的情谊不是假的。但是武修亭,他既然敢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想来不会轻易放任你。”
胭脂摇了摇头:“我自是来去自由,他是挡不住我的。我是被李成如强拉着入了这场局,他没有问过我的意愿,所以现在,我只想按照我的意愿来。”
付思思自是知道她决心多大。之前厉埏川查胭脂的时候她也有所耳闻,胭脂不想说的事情怎么样都不会说出口,就像武连宜对胭脂动情之后也不会张口说出来一般。她之前没有看出来,武侯在厉埏川设的夜宴上动怒罚了武连宜,她当是武连宜性子软糯,现在想来,若不是真的对胭脂有情,怎么会这样认下这个不是很光彩的罪名。
但胭脂没有说过她与武连宜的事情,她也不欲多问。可武连宜也并不是这种逆来顺受的,胭脂便是再强势,再有想法,武连宜不愿意,这些事情也就没有发展的余地。
“武连宜入宫,他与你说过他会怎么样说吗?”
胭脂说:“武连宜必须做谋士。我不管他用什么法子,他必须坐上那个位置,这样才不会让温容希有机会。”
说到温容希,付思思确实没再有过他的消息。严承轩将消息封得死紧,之前的羽林卫护在皇宫里,他们想在宫外知道里面的消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也不知道温容希怎么样了,严承轩若真的下了狠手,只怕温容希不会好过的。
“胭脂,我在想,我们可以尝试着去接近温容希。”付思思说,“温容希之前虽与严承轩交好,可是温容希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甘愿被严承轩囚禁在皇宫里,他一定在想法子逃出来,我们可以借此机会让温容希与我们一起。”
胭脂抬眸看着付思思:“司狱,你应该清楚,严承轩对温容希的心思不简单,倘若两人只是逢场作戏,那我们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付思思没答话。胭脂舒了口气,说:“再者,严承轩想要温容希做他的谋士,武连宜现在算起来和温容希可是竞争关系,这样做未免冒险。”
“你说得也对。”付思思说,“我们就先观察一段时间吧。对了,我来是要与你说另一件事的。”
胭脂拉着付思思坐下来,轻声说:“是西启和北骊的事情吗?”
付思思摇了摇头,说:“是易东。总督和温容希去了一趟易东,虽然说易东有冯程,不会出太大问题,但是严家商线之前说的问题现在全部都迎刃而解了。天师与我说了,景山和他们在易东安排的人回了皋都,已经进宫几日了。”
“我之前听李成如说过王成和严家渊源颇深,想来这次是王成受了严承轩的指示,闹了这样一场戏剧出来。”胭脂听了付思思说的话,她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玄机,胭脂唇角挑了笑,“付司狱,我突然觉得,温容希此人可以成为我们这边的人。”
付思思皱着眉:“你是说……?”
“付司狱方才也说了,温容希也是个矜贵之人,严承轩再怎么样胡闹都不应该瞒着温容希安排计划,再者,温容希可是左相带过来的人,严承轩敢绕过严应贞将严家推入水火,温容希决计不会轻易原谅他。”胭脂说,“而且往易东那里说,王成毕竟是朝廷官员,严承轩既然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