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常
在易东出现过皋都新出的官银,他们在查账本记录时也发现被人改动过,所记载的人名根本就对不上。”
达奚烨颔首:“他们这是蓄谋已久。”
厉埏川却摇了摇头,说:“只是我有一事不太明白。邵辉童荣所查账簿在易东,多牵扯到严家商路,这些与官场联系不大,他们账簿被改动查不出来我能理解,可庐州有自己的商路,怎么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达奚烨明了厉埏川的意思。庐州账簿不外传,不存在被人盗窃篡改的可能,这里虽然和皋都离得远,可收支明细也是要上报皋都的,一旦出了什么问题,可是这些官员顶罪,何来查不清楚一说。
但他确实没有查清楚。
“上报皋都的账簿尽数由韩成负责。”达奚烨说:“庐州这里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账务记录没有什么大问题一般不会复盘重查,只是这回……”
厉埏川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侯爷,恕我无礼,韩成此人我觉得很有问题。”
达奚烨看向厉埏川,说:“不会的。我很信任他,况且这件事还是他告诉我的,若不是他,恐怕到了北骊和边境出了问题我才会知道是庐州这儿有了差错。”
“我自是明白侯爷对韩成的信任。”厉埏川说:“可我向来有话直说,如今这个时候,侯爷谁都不能信任,若真的因此导致侯爷成为众矢之的,那么庐州百姓该如何看待你,右相又该如何?”
达奚烨盯着他看。
“当然,我很感谢侯爷愿意听我说这些,我不知道北骊和边境的情况,所以想尽快查明真相还侯爷清白。”厉埏川说:“我心系北骊,侯爷心系庐州,还请侯爷公秉正义。”
达奚烨靠在椅背上,伸指捏紧了扶手。
“那……总督想怎么做?”
厉埏川缓缓叹了口气,说:“侯爷。我与您说过我怀疑庐州内有乱党,并非危言耸听,我和瑕丘来庐州就是想暗中查探。乱党定是有内应才会如此猖狂,我们在易东并没有怀疑对象,只怕他真在庐州。”
达奚烨说:“你可见过水师冯程?”
厉埏川摇头,说:“没有。说起来也奇怪,我们在易东时间不短,连他一面也没见着,布政使霍杰也没见过几回,他们似乎都在忙。”
“冯程不会不清楚这些事。”达奚烨说:“这些年冯程极少露面,就算是出现了也就匆匆一面,谁知道他在忙什么。”
厉埏川笑了笑,说:“毕竟是易东的王,不免分身乏术。但是话说回来,庐州和易东不一样,侯爷需要运筹帷幄。”
达奚烨看向厉埏川,说:“总督昨夜见过韩成,不知可有什么疑点?”
厉埏川说:“只一面也瞧不出什么,现下形势紧张,也顾不得情义,只是见侯爷如此信任韩成,我倒不希望查到他身上。”
“公事所需。”达奚烨伸指点着扶手,说:“庐州官员分布较集中,若是查起来有人透露风声,那我们可就算是白费劲了。”
“其实还好。”厉埏川说:“我们查事也不会大张旗鼓,我的目的不是查官员,而是想试探有没有洛城土匪,确保庐州安全罢了。”
话虽如此,但达奚烨明白厉埏川是想借机查出背后的人,叫他付出代价,一旦北骊出了事,厉埏川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此人。
但厉埏川懂得轻重缓急,他知道应该将庐州放在前面。他信任远在北骊的尚洛秋和萧启靖,他们会想法子拖长时间,厉埏川也会尽快处理好,达奚烨不由生出些敬佩之意。
当年他离都时,厉埏川还是个小将,他在庐州听说过冠军侯,如今一见果真如此,他足够淡定从容,不会手忙脚乱毫无分寸。他替厉埏川惋惜过入皋都当总督,可是这件事丝毫没有影响到厉埏川,他还是和以前一般模样。若非要说哪里变了,恐怕就是他的性子,不会冷淡孤高了。
他也曾上过战场,知晓杀伐果断应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