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
陛下一直担忧的,恐怕就是外面的叛军了。”
“你看看吧。”初世羽将信件递了过去,用指尖点在桌面上,一下接着一下。
天无若皱着眉,说:“彭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洛城土匪是不是叛军?”
信中言辞颠倒,天无若知道初世羽也被这信弄得什么都有些不明白,说:“陛下……彭将军这是已经过了无名山,到了永州地界?”
初世羽摇了摇头,说:“恐怕还没有翻过山。”
天无若皱了眉,说:“但按时间算,不应该早就到了吗?”
“朕之前忧心洛城就是叛军的盘踞点,彭将军带去的人数不多,倘若真的被偷袭埋伏,只会有去无回。”初世羽叹了口气,即刻拿起笔,被天无若挡住了。
“陛下,不可。”天无若正色说:“陛下此时要派人前去支援,只会中调虎离山之际,皋都内部还未彻查,陛下不可冒险。”
初世羽说:“可……”
“况且,洛城离天州有些距离,陛下让荆州州府处理即可,不可再分离皋都里的兵力了。”天无若急声说。
初世羽又将搁在桌边的奏折递给了他,说:“现在不是分不分离兵力的问题,荆州州府谭稹给朕递了奏折,荆州兵力不足,还要时刻盯着内部混乱,已经没有任何法子给彭将军帮忙了。”
天无若皱着眉,说:“陛下信?”
“自然不信。”初世羽叹了口气,说:“荆州往西便是边境,有了中郎将西为屏障,东有弱水湾,北隔定北关,南边儿就是天州,如此好的地方竟遭了这样一个人。”
天无若说:“陛下一道旨意下去,他敢不做吗?只要他还在大虞,就不该如此尸位素餐!”
“朕叫你来就是想问你,有没有推荐的人选,替代谭稹。”初世羽双手握拳,搁在了双膝上。
天无若有些许惊讶,初世羽见他半晌没出声,说:“你不必惊讶,日子久了朕也看得清楚,他根本就不是做州府的料。这些年相安无事,他便如此掉以轻心,没有居安思危意识的人,如何担得起大任?先生和左相忙着各地政事,朕不欲给他们添烦,你且说说你内心人选吧。”
天无若咬着唇角,说:“陛下要听实话?”
“你且说。”
“臣觉得,此时不宜换人。”天无若看着初世羽,说:“第一,各地这些年比较安稳,陛下不能因为一时疏漏便动了圣怒,第二,谭稹是陛下钦定的荆州州府,您从未与他施压,这次只需要陛下让他懂得抗旨不遵是什么下场即可,不必要真的替换,第三,陛下深知谭稹性格,倘若真的替换,不禁惹得荆州猜疑纷纷,这不利于当下。”
初世羽抬眸瞧了他一眼。
“臣有预感,江大人他们也快回来了。”天无若说:“江大人久在御前,陛下可让江大人带着圣旨前去,只要谭稹见了陛下旨意,必然不敢再如此矫揉造作。”
“这说辞?”初世羽笑了笑,说:“怎么有些像提前备好的?”
天无若瞧着初世羽,说:“那臣说得可有道理?”
初世羽转过头,将目光凝在了那份奏折上,说:“最迟等到明日,江如蓝若再不回来,朕会从御史台挑出一人,取而代之。”
天无若唯一颔首,说:“陛下圣明。”
初世羽缄默片刻,瞧着初世羽,淡声说:“你和付思思……你几日没回去了?”
天无若眼神躲闪着,说:“陛下若没有其他的事情,臣就先告退了。”
“站住。”初世羽拦下天无若,说:“朕给你赐的婚事,并不是要你像如今这样。付思思是在为卓染的事情自责,还是……”
天无若截断了初世羽的话,说:“陛下……臣只是最近很忙,待这些事儿了了,臣自然会回去的。”
“她对你情深义重,你不要辜负她。”初世羽看着天无若,说:“想来她没有告诉你当日为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