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澜
柳玉霖笑着说。
卓染说:“祭酒真是会找人啊,厉埏川也就是为着我这张脸才与我走的近,现在让我去中和他们二人,这不是为难我吗?”
柳玉霖不禁摇摇头,怎么说呢,卓染这个样子确实长得好,这性子却也不甚矜持,不仅仅是在样貌这件事上。
“先撇开别的不说,”柳玉霖手指点着桌面,说:“很多事你都是知情的,李成如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肯定会卷土重来,我们只能合作。”
卓染不言。
“你也是聪明人,知晓其中利害。”柳玉霖说:“瑕丘,大虞输不到此时,我们不该坐以待毙。”
卓染睫羽微晃,歪着头,略显狡黠:“如此艰巨的任务,瑕丘若是搞砸了,祭酒莫怪。”
柳玉霖嘴角微抬:“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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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才说的一切,目的不过是想要朕要了卓瑕丘的命而已。”初世羽睨了殿下人一眼,那人神色可尽收眼底,朱笔从容地在纸张上留下痕迹,复又蘸入墨盒,洇出一团朱红。
皇帝做出为难神色,说:“只是朕答应过一个人,会在适当时机送走卓瑕丘,自然不能杀了她。”
李成如却笑出了声,他摇了摇头,说:“陛下真的会遵守承诺吗?倘若陛下要放卓瑕丘走,这会儿来朝圣殿的不会是老奴。”
“你又知道?”初世羽抬眼看他。
“攻心为上。”李成如笑说:“韩太傅和那个周聿只是陛下的挡箭牌,真正的目的不也还是卓瑕丘吗。”
初世羽叹了口气,微微皱起眉说:“朕的意思你居然也能知晓?换作以前,在这里的该是右相。”
李成如说:“右相德高望重,见识良多,自是知晓陛下的心思,所以不论是卓瑕丘还是易东的事,都是瞒不住右相的。而照陛下的意思看,右相对陛下是全力支持的。”
“不论如何,朕也是要遵守诺言的。”初世羽继续垂首,就着这个批奏疏的姿势说:“你可明白朕的意思?”
“老奴知晓。”李成如俯首一拜,再直起身时露出的已是另一副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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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督府。
系宇和顾钊忙着收拾行囊,一边和厉埏川说着路上的计划安排,也没注意到吴松一个人躲到廊下,正抱臂埋怨着什么。
“主子,这是司业大人送来的易东各地长官花名册,要带上吗?”系宇将一本册子递到了厉埏川面前,感觉不和厉埏川说会辜负了卓染的心意,又觉得说了也会略显多余,便说:“想来温公子那里也是备着的。”
厉埏川微微叹气,将那册子握在手中,说:“她何时送来的?”
系宇想了想,说:“早些时候吧,是一个侍女,司业大人没有来。”
“罢了,留着吧。”厉埏川也不知道该怎样想卓染,却又突觉耳边清净了很多,便朝旁边瞧了瞧,发现吴松并没有跟在身边,便问:“松子呢?”
顾钊将手中的东西打包好,说:“主子不必担心,知道主子要留下他正闹脾气呢。”
“易东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他去了不合适。”厉埏川将册子塞到了装自己衣物的包袱里,说:“叫他跟着瑕丘,也能安全些。”
系宇和顾钊相视一眼,均无奈地摇了摇头。
厉埏川朝外看了看,说:“夜里我会回来晚些,都不必候着,早些歇着。”
“是,主子。”
吴松捡起廊下的小石子,一个一个扔出去去砸地上的大石头,砸到了没砸到都是一个神色。小个子头一回眼中含了泪,厉埏川轻轻拍着他的脑袋,说:“再长高一些,我便带你回北骊。”
小个子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怎么?”厉埏川笑了笑,说:“不相信我吗?”
“没有……”
厉埏川又捏着小个子的后颈,说:“我保证,待我回来一定带你回北骊,带你去找邑儿玩。只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