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宜
厉埏川转过身松开了卓染,说:“没有。我与付思思一起见了天师,商议了些其他事情。”
“我想那个刀疤脸和连岳校场的刺客有关系。”卓染转眸望向厉埏川的背影,不同于往日的威严,却徒添了一分落寞,在卓染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时,厉埏川已然面对着她。
“彭将军还未传回消息,我们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样让他现身。”卓染压着浅笑换了神色,说:“弛越,你有何想法?”
厉埏川少有的迟疑,他摇摇头说:“我也不知。”
“总督今日是怎么了?”常胤郁也察觉到了厉埏川的异样。眼前这个总督大人,在吐言的一瞬间变成了另一个模样,他自是七窍玲珑心,知晓厉埏川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然卓染未有表示,他便替主子问上一问。
卓染不欲强迫厉埏川说他不想说的事情,若是难言之隐,问出来却又是不敬之意。
“祎柯,杂事稍后谈。”卓染吩咐侍女端药进屋,朝着常胤郁微微摇头,知晓卓染的意思后,常胤郁闷头饮完药,便遣着人走了。
微风四漾,庭院间渐起馥郁花香,也不晓得从何处飘来,弥漫散开,虽言花香怡情,旷怀舒悦,然此时却白白糟蹋了。
“天色不算太晚,瑕丘,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厉埏川抬眸望着铺满绛紫橘色的天幕,将人一把捞了回来,说:“想去吗?”
卓染莞尔,颔首说:“自然。”
卓染有好些日子没见到若飞了,厉埏川将它托在臂上,长鹰黑白相间的羽毛整齐顺滑地铺在背脊上,爪子在厉埏川手臂上蹭着,挪着朝卓染那边走,要往她怀里扑。
“怎么看着它消瘦了不少。”卓染见状,抬手摸了摸若飞的羽毛,若飞定定地用黑色眼珠看着卓染,却满是撒娇求宠的意味。
“还瘦?”厉埏川忍不住嗤笑,说:“你将手臂抬起来。”
卓染依言抬起手臂,若飞便跳了过去,卓染被若飞的重力一冲,险些没拖稳,厉埏川扶着她借力,若飞微微扬起翅膀,这才站稳了些。
“这么重是怎么飞起来的?”卓染用另一只手点着若飞的脑袋,厉埏川微微一笑,片刻后吹了声口哨,若飞便冲上了云霄。
厉埏川歪着头:“小娘子,跟我走吧。”
卓染被厉埏川裹在了绣有云纹的黑色大氅里,额头被厉埏川的下巴压着,只露出来一双眼睛,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驾!”厉埏川轻夹马背,竹石便朝着若飞走的方向疾驰而去。
“还记得火油的事情吗?”厉埏川稍稍松开了卓染,问道。
卓染在氅衣下抓到了厉埏川的手臂,说:“自然记得,二爷要带我去吗?”
厉埏川迎着风,垂在后脑的长发被扬在空中,眼尾竟然不知为何泛起了红,逼得眼眶内藏不住泪。所幸马速较快,卓染只顾缩在氅衣里避风,并未发现落在颈间的泪,滑落进衣领里洇了一团湿意。
***
叶兰依着了一身蔷薇素白云锦襦裙,轻提裙摆跨进了大殿内。元禄今日换了沉水香,殿内烟雾缭绕,险些将烛光隐没,初世羽正端坐在龙椅上,提笔改着奏折。
“臣妾见过陛下。”叶兰依还未俯身,初世羽便率先开口,说:“免了。”
叶兰依起身,踏着殿阶一步步走到了初世羽身旁,初世羽手上动作未停,叶兰依便拾起墨块仔细研着。
“贵妃呢?”初世羽翻着之前批阅过的奏折,说:“听说今日她一直都在看着孩子。”
叶兰依悄悄抬眸看着初世羽,说:“是。臣妾方才还去瞧了一下,无事的。”
初世羽抬起头,说:“以后不要让贵妃再见皇儿。”
叶兰依正欲问是何缘由,却见初世羽将奏折整理好,复又拿起桌案旁传有暗密的竹筒,纸张轻卷,初世羽没有回避叶兰依的意思,大方地展开密信。
这竹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