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
厉埏川将卓染护在怀里,尽量放慢脚步大步跨出醉雪庭,低声说:“能骑马吗?”
卓染搂着他的脖子,被这个抱的姿势卡得伤处更疼,她忍下来,说:“能,弛越,先生和周叔……”
“别担心。”厉埏川沉厚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卓染虽然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这沉重错乱的呼吸已经告诉她厉埏川有他们的下落,她暂时放下心来。
厉埏川将她放下来,说:“抱着我,我带你回去。”
竹石跑得稳当,卓染将脑袋埋在厉埏川胸膛,低声说:“周叔和师父到底被带去哪里了。”
厉埏川揉着她的后脑,说:“听话,回去了再说,相信我,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常胤郁一醒来卓染就不见了,原本说好一同去醉雪庭的,他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厉埏川掳走了人,便直接跑去了总督府。
吴松被顾钊看着写字,见常胤郁急匆匆跑进了府,便扔下笔,对还在看禁军武器对账的顾钊说:“钊哥,常狗来了。”
顾钊烦躁地叹了口气,瞪向常胤郁,说:“黑更半夜的你来这里来干嘛?”
“我主子呢?”常胤郁皱着眉,说:“总督又把人带到哪里去了,我找我主子有事儿,让她出来。”
顾钊没动,他低头继续看着对账,说:“我主子出城了,怎么可能带走司业呢?”
“出城了?”常胤郁自从知道上次卓染在城外遇袭后,就对城外和刺客异常敏感,这事儿虽然没跟韩从忠和周聿提过,但不管他们知不知道,最重要的还是卓染的安危。
常胤郁说:“城外哪里?”
顾钊摇摇头,说:“不知道。”
“对啊,”吴松捡起笔继续写着字,说:“主子出去的时候很急,也没说到底去哪里了。”
常胤郁转过身就要出城,被顾钊和吴松一路拦到了府门前,几个人还在推搡着,就听到马蹄声过,借着灯光他们看清了马上的人。
“主子!”顾钊和吴松立刻松了手,迎上前去。
厉埏川扶着卓染的腰,单臂将她抱下来的时候听到了卓染忍耐到极致的喘息,这处一定是伤到了。
“小师妹!”常胤郁打眼就看出来卓染不对劲了,他从厉埏川那里找到了卓染的手臂,低声说:“怎么了,受伤了?”
厉埏川抱起卓染,说:“发生了一些事情,进去再说。松子,去找大夫过来。”
“是。”吴松闻言跑了出去。
卓染攥着厉埏川的衣物,两个人隔着帘子在里间,常胤郁和顾钊还在外边候着,厉埏川没敢再碰卓染的腰,只是将人抱在怀里,说着方才与天无若和付思思谈过的事情。
常胤郁捏紧了手指,说:“陛下突然带走师父和周叔做什么?还有那个李成如,简直是……”
“你又不是第一天与他们打交道。”厉埏川轻轻拍着卓染的背,说:“现在至少知道他们比较安全,除了李成如,想必再没人关注韩从忠的学生是谁了。李成如的目的已经暴露,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皇嗣,除掉她。”
卓染稍微缓了过来,她闷声说:“……我一直有个疑问,仅凭他的一面之词,又何以断定郁婧皇后还有一个女儿呢?”
尽管李成如说的头头是道,仿佛就是那么个道理。卓染也想过李成如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可是未免太荒谬了,向来皇嗣都是异常重要的,怎么会无人知晓,而那个公主当时又是怎样逃离皇宫的,这都是说不清的事情。
厉埏川叹了口气,说:“李成如一定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清楚。胭脂原本是他相中的人,可能后来发现胭脂根本就不是他要找的人,便再无联系。可如今事事又牵扯到了胭脂,她是个线索。”
常胤郁仔细想了想,说:“对了小师妹,你见着李成如,他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卓染哑声说:“他说的话一直都很奇怪,今日说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