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
付思思换了身便服,就和卓染一起出去了。皋都似乎变了又似乎没变,付思思瞧着天色已晚,说:“我回来一直忙,还没去醉雪庭里边看看先生呢。”
卓染看着付思思,说:“付姐姐,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廖泽借着要查济元寺一事,将周叔抓进了诏狱,周叔还受了伤,我没法早些将他救出来。”
“先生受伤了?”付思思皱着眉,说:“那他现在如何?”
卓染笑了笑,说:“付姐姐放心吧,周叔已经好全了。你们在洛城可查到了什么事?盐课的事情好解决吗?”
付思思叹着气,说:“牵扯到太多事情了,你不知道瑕丘,现在不仅皋都内部乱,连同柳州的几大城都开始了官银造假,此次我们去费了好大功夫才把人交给了当地官差,路程远,人受了刑,天师怕人撑不住,只得将供词带了回来,由陛下裁决。”
“柳州也是临近天州的。”卓染说:“柳州刺史好歹是陛下钦定,他们怎么敢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情呢?”
付思思摇了摇头,说:“虽然柳州离天州近,可是按距离来说,也算是天高皇帝远了,陛下不会只顾着柳州,自然有人就敢了,况且彭将军一直追击,倘若那些土匪真的窜进了涂州,那又是一场硬战了。”
卓染说:“彭将军不熟悉涂州地界,怕是要吃亏。”
付思思笑了笑,说:“先不说涂州,刚是从柳州进涂州,就得连翻七座山,这马上入秋了,天一寒,行军更加困难,彭将军若是中途耽搁,那才算是真正断了线索。”
卓染也叹着气,她说:“那七座山不是那么好过的,永、新、涂三州就是因为这七座山和天州隔开,中间形成了夹层,当时古羌人才过不来,只能占着地方不敢动作。”
“陛下必须得要人多看看这中间有什么便捷的通道,总不能到时候派去援兵只能翻山越岭的吧。”付思思说:“可这就是工部和其他人的事情了。”
卓染敛了神色。
二人正说着,就走到了醉雪庭。
卓染和付思思踏了进去,见韩从忠还在倒腾他的葡萄苗,周聿一如既往地在忙着收拾碗筷,付思思笑了笑,说:“先生,太傅,我回来了。”
周聿和韩从忠一同抬了头,周聿见着人,欣喜道:“何时回来的?”
付思思说:“刚回来,处理了一些事情就赶过来了。”
韩从忠瞅见了在后头跟着的卓染,他搓着手上的泥,说:“瑕丘也几日没来了,过来,帮师父浇浇花。”
卓染闻言走了过去,韩从忠将水瓢递给她,抬起头说:“思思,在洛城如何,一切顺利吗?”
付思思点着头,说:“还成。”
周聿说:“你们俩吃过了吗,没吃的话周叔给你们做!”
卓染和付思思相视一笑,一同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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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如近来也算闲适,他不必在初世羽面前晃荡,也少了很多与人会面的机会,倒是白白捡了空子。
他原是御史大夫出身的,重拾旧业,处理事情得心应手。李成如品着茶,慢慢翻着册子。
元禄猫腰寻了过来,他在房外晃悠了半天,李成如在里间喊了声:“不进来是想叫人瞧着你的模样吗?”
元禄走了进去,低着头,说:“…干爹。”
李成如磕着茶盏,他微微闭上了眼睛,说:“来做什么?你现在可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啊。”
元禄干声笑了笑,说:“我有今天都是干爹给我的,干爹万万不可这么说啊。”
李成如叹了一声,说:“廖泽死了,这事情你可知道什么?”
元禄摇了摇头,说:“干爹,廖大人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当日诏狱里头就只有大理寺的六十五人看守,结果全是饮酒中毒而死,廖大人也被人暗杀,都无从查起。”
李成如一脸疑惑,他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