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
“那我还是走过去吧。”
厉埏川有些不耐烦,他跨上了马背,说:“给你半个时辰,走不过来,你等着瞧。”
卓染看他策马出了城,转身回了醉雪庭。
醉雪庭大门常开,今日紧紧闭着,卓染顿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对,她刚伸手推门,就听见有人在后边叫她。
“瑕丘,你来这里做什么。”
卓染回过头,见严承轩满脸笑意地看着她。
“没什么,”卓染走下来,说:“刚好转到这儿了,算是旧地重游。”
严承轩笑了笑,说:“这又不是什么好地方。”
卓染朝门口看了看,说:“这门怎么关了。”
严承轩示意她跟着走,说:“不用惊讶,审刑院审许桢的案子时,发现了济元寺纵火的线索,让廖泽提了那日在醉雪庭打翻烛火的杂役罢了。”
卓染舔着唇角,说:“许桢的案子能和济元寺扯上什么关系?”
严承轩说:“你想想,许桢是国子监的学生,国子监关系大虞的入官人才,而济元寺又是陛下亲自题名的地方,都是有关陛下和大虞的,让有心之人联系在一起,可不就成了大虞命数不久的谣言了吗。”
卓染整理了下言辞,说:“那那个杂役现在被关进诏狱了?”
严承轩说:“昨夜连夜被廖泽抓起来了。”
卓染点点头,说:“是应该彻查的。”
严承轩递给她一封信,低声说:“你收好了,这些都是我从彭戈那里得来的,因为他看得紧,我就誊抄了一部分,看完立刻毁了。”
卓染将信塞进衣袖里,说:“多谢严大人。”
严承轩说:“别急着谢,阿姐让我带你入宫,她有事吩咐。”
卓染深吸了几口气,默默将玉佩拿出来,将兔子收回去,把玉佩挂在了腰间。
***
初世羽原本揽着叶兰依睡得正好,午时一过他基本上将事情交给了议事房,晚间再看不迟。
元禄尽量压低了声音,在屏风后面说:“陛下,右相求见。”
初世羽被吵醒了,他抱着叶兰依不撒手,将头埋了下去。
元禄以为他没听见,复又再说了一遍。
叶兰依也醒了,她用手指戳了戳初世羽,说:“陛下快去,别让右相等久了。”
初世羽艰难地起了身,他没睡饱,闷了一肚子气,说:“右相在哪呢。”
元禄俯身说:“在陛下书房候着呢。”
叶兰依跟着初世羽起了身,低声说:“快去吧,我在浣镜殿等着陛下回来用膳。”
初世羽不情不愿地穿着衣服,把人拉过来亲了许久才松开,要不是每日还要处理国事,他恨不得一觉睡死。
坐在书房椅子上他都能睡过去,累得要死,初世羽睁大了眼睛,说:“爱卿有什么事情。”
许铮“咚”的一声又跪下来,说:“陛下…”
初世羽一惊,说:“这是什么毛病,一说话就跪,元禄,将右相扶起来。”
许铮被挪到了椅子上,他说:“陛下,审刑院将案子递上去了,许桢的事情了结,老臣应叩谢陛下的。”
初世羽摇摇头,说:“这些事情是贺熙尧着人去查的,解决了就好,右相实在不必大费周章专门来皇宫一趟。”
许铮说:“臣来,还为了一事。”
初世羽说:“何事。”
“那日陛下下令解决军饷一事,却并未处置贪污之人,这样做并没有任何作用。陛下,请严惩贪污官吏,摆正风气,以正朝纲!”许铮说。
初世羽原本是想着仔仔细细查清楚,可是进来事情多,他一忙就忘了,况且这贪污罪难查,账本记录真假难辨,有一必有二,其间盘根错杂,一扯就是一群人。
初世羽说:“你说得在理,只不过眼下诏狱刚提了人,打算查清发解试和济元寺的事情,此时确实没有精力再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