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
厉埏川披着盔甲,挂着恶邪,抬眸望向初世羽,那片天空之下一袤无垠,风带着野草的气息勾着厉埏川,勾得他快疯了,这些熟悉的气息将他的心裹在土地里,像是一根无形的风筝线牵着他,一寸寸勾他往北去。
厉埏川快要忍不住了。
国子监一众在远处看着,柳玉霖偷偷卸了只烧鸡的腿,自顾自地啃了起来,笑着说:“羽林卫有了,厉埏川总算能滚回北骊了。”
卓染饮着茶,说:“他盼的就是这一天。”
柳玉霖又把另一只腿卸了,用荷叶包着递给卓染,说:“他们玩他们的,咱吃咱的。”
卓染将鸡腿给了康盛安,柳玉霖啃完了肉,朝外看见到了几匹马,笑着说:“瑕丘,趁他们玩儿,我们去跑马吧。”
卓染无奈的笑了笑,说:“祭酒大人瞧我这样,能骑马吗?”
柳玉霖歪着头,仔细打量了一下,官服宽大,遮住了卓染的身形,不细看都发现不了她连官服都撑不起来。
“那日厉埏川进了诏狱没少欺负你吧,你这身体如今这般模样,定与他脱不了干系。”柳玉霖望了望厉埏川的方向,说:“你性子好,没与他较劲,可是我就不行了。”
卓染笑了笑,说:“祭酒还想讹他不成?”
柳玉霖站起身,说:“讹,肯定得讹,至少要把北骊一半的粮食吃空!”
康盛安学着柳玉霖啃光了鸡腿,擦了嘴,说:“大人,我们和祭酒一起去跑马吧。”
“你会吗?”柳玉霖点点头,说:“会骑马就行,你教教瑕丘。”
这是北骊来的战马,彪悍异常,鬃毛被编成了小辫,脱了战甲,看起来也很凶。
卓染没上过马,卓奕当时觉得自己的妹妹不能娇娇弱弱,将她捆在马背上,足足跑了一个时辰,结果回来,卓染就一连病了几日。此后,卓奕再也没敢带她跑马了。
柳玉霖挑了匹看起来柔顺一点的,说:“试试这匹。”
康盛安先行上了马,说:“我看看它好不好骑,主簿大人,你等我!”
柳玉霖也上了马,跟上康盛安一同冲了出去。
卓染慢慢走着,校场地方大,外围是丛林,今日禁军其余人都守在了校场外,来回巡防。羽林卫和虎符,厉埏川一并给了回去,初世羽捏着虎符半晌没有说话,良久才吩咐人开宴了去。
厉埏川换了身衣服,系宇帮着他将盔甲收好,便一直在旁服侍。
顾钊好久没见厉埏川,交接仪式完了后,他就找机会来到厉埏川身边。
厉埏川走到了暗处,说:“可知道错了?”
顾钊垂下头,说:“主子用心良苦,顾钊知错。”
厉埏川叹了口气,说:“交代给你的事情,办好了吗?”
顾钊说:“成了主子。不过那个地方离校场太近了,很容易被发现。”
“怕什么,”厉埏川看着他,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户部和工部的人发现了吗。”
“正如主子所说,这地方隐蔽至极,他们没有动作,而且那地方不常有人去,主子可放心。”顾钊一直不解,厉埏川要那地方做什么,可一直没有问。这些天,他除了在这边帮熊正毫看着禁军,还一直盯着那地方的动静,时不时会给厉埏川报信。
厉埏川往外走,说:“既如此,就出去吧。”
刚入座,厉埏川酒杯都没拿起来,就见许铮匆匆忙忙赶过来,像是还摔了一跤,袍子上有大片的污泥。
话说许铮在这些场合里从来不露面的,今日不知刮了什么风,把他给吹来了。
李成如微微皱了皱眉,望着廖泽轻轻摇了摇头。
初世羽轻咳了一声,说:“右相这是做什么,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许铮掀袍跪了下去,说:“老臣有事上奏。”
“何事不能明早上朝时说?”初世羽搁了茶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