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
路三听话照做,扶着李成如,说:“干爹,听说总督因着禁军户籍的事情把魏大人给打了,魏大人现在还在府里养伤呢,可是陛下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
“陛下那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看看换成那些大臣里的任何一个,陛下怎会这般。”李成如坐在床边,路三眼力见的替他穿着鞋子,就听他说,“不过厉埏川现在算是和左相结下梁子了,咱什么都不必做,静观其变。”
“陛下太宠着总督了,干爹,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在陛下旁边做事啊。”路三笑了笑,“我要是能跟总督一样,陛下给了恩典,我就好好孝敬干爹,天天给干爹吃好吃的。”
李成如拍了拍路三,小人露出了笑,李成如也笑了:“日子还长,听干爹的话,总有一天会是真的。三儿啊。”
“嗯?”
“你别看陛下没对厉埏川做什么,要是他再嚣张跋扈,陛下不会饶了他。兄弟嘛,日子久了,总归还是要君臣相称,远喽!”
李成如示意路三替他更衣,眯着眼,厉埏川来了皋都,或许是件好事呢。
***
从卯时起,韩从忠就逼着卓染起来蹲马步,天冷了,太傅就裹紧了衣物,皱了皱眉,围着卓染走了几圈,看她抬起的双臂有些颤抖,就随手拿起枯枝敲了上去:“坚持,手指伸开。”
所幸救治及时,双手没有废掉。韩从忠窝了口酒,暖了暖身子,说:“你和你爹你兄长肯定练过这些,怎么连这点时间都坚持不住?”
卓染感觉很冷,但是身上却热出了汗,她不敢说这姿势扯的伤口疼,也不敢有所抱怨,只得乖乖听话,将手指松了松。
“既然选择了要逃出生天,那就要付出代价。”韩从忠看着卓染,“我接下来问你的话,你需如实回答。”
卓染急促的吸了几口气:“是。”
“你父亲在朝中是否树敌?”
卓染想了想,说:“根本就不存在明敌,这一次,父亲是钻进了旁人下的套,才会被误会与古羌勾结,不仅是左相,包括廖泽,李成如,这些人都在父亲树敌的范围之内。”
“嗯。”韩从忠表示认同,“可卓廷远在永州,你可知他们为何要设局吗?”
“因为…因为陛下给予他们的权利…所谓制衡,激怒了他们。”
韩从忠说:“是,卓廷是护国大将军,这个屏障在那里挡着,他们想做什么,就得先把这个屏障给撕了。”
分明李成如和初家当时就是不满皇帝才谋反的,好不容易初世羽登基,现在他们又开始动护国大将军,目的除了皇位,卓染再想不出第二个理由。
“你以为初世羽不会有所行动吗?”韩从忠感受着小雪的冰凉,抬起头,“这次留下冠军侯,就是为了让他跟左右相形成对抗,他的地位才会稳固。”
“冠军侯?”卓染趁韩从忠不注意,悄悄把手放低了些,说,“北骊的?”
韩从忠说:“就是那日进诏狱的混蛋。”
卓染垂了眸子,看向腹部疼的地方,隐约还有那日的惊慌恐惧,她说:“此人性格乖戾,只怕不会心甘情愿当棋子。”
“北骊的恶狼哪有那么容易被驯服?初世羽这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但他只能赌一把。初世羽无兄无子,除了冠军侯,他什么筹码都没有,倒不如一心押注在他身上,赢了,可就是稳坐江山了。”
韩从忠说:“你要做的,就是往外走,往高走。”
***
马车走的有些急,檐上的青铜銮铃叮叮作响,行至诏狱才停下。车夫掀开帘子:“天师,到了。”
天无若匆匆下了马车,今日他换了件鱼白大袍,直接跑进了诏狱。
付思思听来人报,走了出去:“天师?”
“思思,我有事与你说。”
付思思屏退左右后,说:“是陛下想对卓染做什么吗。”
天无若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