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
莫怒。”
初世羽蹙了蹙眉,说:“江如蓝已去沿途查办,此事不久便有结论。彭戈,近来安抚好兵部的人。”
彭戈一直没敢出声,看着这几个人像骂街似的没敢插嘴,突然被叫到,吓得噌的站起来:“是。”
话音未落,就听有人通传。
“陛下,出大事了!”
李成如手上拿着封带血的信,眼泪挂在脸上,呜咽着说:“一个小将拼死将信送至,这是,是卓廷将军……”
初世羽面色骤变,一把夺过信封,信中内容乃是卓廷与古羌十部首领大战前定下的退兵易州,而古羌许卓廷荣华富贵的约定,信件之后,还有卓家军军事布防。
初世羽目眦欲裂,说:“人在哪?”
李成如颤颤巍巍,低下头,说:“应是逃回来的残兵,将信送至,便已气绝。”
初世羽扯着龙袍,极力强迫自己冷静,无意间踩到衣角,跌坐在椅子上,天无若狐疑的接过信件,想在那里边找到伪造的印记,却什么也找不到。
初世羽握拳,骨节泛白,恨声道:“下诏廖泽,撬开卓染的嘴,朕要好好听听她说她父亲!”
天无若见初世羽怒极,没说什么,一起出了御书房。
***
诏狱。
李成如坐在桌旁,搓了搓手里的花生皮,张口吹了吹,看着来人走过来,笑着说:“卓廷罪名已定,你可舒坦了?”
廖泽穿着绯色官服,大氅上用黑丝线绣成的熊罴被渺渺烛火照的若隐若现,右边挂着银鱼袋,廖泽眼里衬着光,不紧不慢的走到李成如身旁。
廖泽摸了摸自个儿的腰牌,看着上面的字“嗯”了一声:“那个残兵借了我一阵东风。”
李成如说:“他是卓廷旧部,冒死送信,当是他发现了卓廷预谋造反,果真世风日下。”
廖泽低头笑了笑,摇摇头:“卓廷那老东西谈不上世风日下,你瞧,连他这种忠臣都看出来君主并非明君,急着投靠古羌十部呢。”
“是个明智的主儿。”李成如说,“卓廷可是你大哥,可你对卓染动了私刑,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恨他呢。”
廖泽抖了抖衣袍:“人嘛。”
李成如闻言笑了笑,他拨开袖子上的褶皱,说:“卓染就交给你了,在陛下没说弄死之前,你悠着点儿。”
***
廖泽让人领着卓染来到了堂前空地,他将前几日的供词翻的哗啦作响,说:“可见你前几日所言全是哄人的,我念及私情,没敢上重刑,竟被你骗得团团转!”
廖泽斜眼看着供词,一字一句说:“明明卓廷可以毫不费力的拿下此战,偏偏战前失踪,又叫你和周聿往古羌地方跑,这不是背叛是什么。卓廷在作战前夜就让人递了信回去,所以你才和周聿连夜跑,可惜信来的太晚,你和周聿没出城就被冲进来的古羌人拦截,古羌人并不认得你,为何没有杀你,就是因为你父亲的信,他们才没有下手!”
卓染哑着声:“不是…”
“不是?”廖泽拍案而起,说:“小小年纪谎话连篇!卓廷罪名坐实,你只需要签字画押,或许陛下会饶你一命。”
狱卒压着卓染,将她的脸磕在桌上,强迫她看着被人修改过的供词,廖泽冷道:“你命硬,可是活着并没有那么舒坦。”
狱卒的手劲大,卓染动不了身,朝着供词唾了一口,带着血,污了大片字迹。
“你!”廖泽气急败坏,说:“给你机会偏要往死路走,脾气硬啊。来人,上拶刑。”
狱卒将拶子套入卓染的手指,看着廖泽的指令用力收紧,卓染一时间忍不住疼痛挣扎起来,却被狱卒踩在背上,更加用力紧着拶子。
廖泽没有理会卓染的痛呼,慢条斯理的坐下,叫人重新拿了供词,这玩意备了很多,他有的是时间耗。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画不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