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对不起

“对不起。”齐鹤道。

这声对不起是她欠宋演的，欺骗了他这么久。

“我不需要。”宋演说。

齐鹤垂头不发一语。

宋演看着他身后的画，不甘心地问：“这几年，都是宋昭衍么？没有一个跟我有关？”

齐鹤扭头看去，看了好一阵，说：“也不全是，有些在画的时候也有你的影子。”

“我之前从没见过你画画。”宋演道。

齐鹤点了点头：“和你在一起之后我就进了公司上班，你经常不在家，我画画的时候你也不在。”

宋演站起来，走到那面墙边，开口：“齐鹤，为我画一幅画吧。”

齐鹤抬头吃惊地看着他：“我……”

“只需要一张，我不贪心。”

齐鹤攥着手心，沉默了一阵，道：“好。”

说干就干，她从房间里找来画笔和颜料，让宋演随便找个舒服的姿势坐在哪里。

宋演挑在齐鹤放花的架子旁边，找了个小凳子坐在那儿。

齐鹤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开始打底稿。

等到颜料都上完之后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宋演坐了近五个小时，也没有觉得无聊，安静地坐在那里，期间一句话都没说。

齐鹤将颜料未干的画从画架上取下来，夹在茶几边让它晾着，从卧室里抱出一个毯子放到沙发上，对宋演说：“明天你就拿着它走吧，我们真的不要再见了宋演，算我求你。”

宋演低头欣赏着齐鹤笔下的自己，仍然是那么帅气，甚至带着些压迫感。

“齐鹤，你画画很好看，不考虑开个画室吗？”宋演没理她的话，反而问她。

齐鹤注意力被引开，她摇了摇头：“没什么兴趣，自由插画师挺好的。”

齐鹤没说她还给宋演的新剧画了宣传图，也不全是一幅画都没为他画过了。

宋演想要伸手摸一下那幅画，最终还是停下了罪恶的爪爪，直起腰来，道：“坐的久了，背有些疼。”

齐鹤下巴扬了一下，示意他睡沙发：“明早就离开。”

宋演笑笑，将毯子拉开，脱掉鞋子。

齐鹤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才进了卧室。

齐鹤这一觉睡得很不错，是她从搬家之后睡得最好的一次。

醒来的时候宋演已经走了，茶几上的画不见了，但是宋演给她留了纸条。

——齐鹤，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齐鹤将纸团揉了起来扔进抽屉，心说写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宋昭衍说要去环游世界那天，齐鹤在小太阳幼儿园陪程稚开家长会。

齐欢找到工作之后就忙了起来，齐鹤作为一个赋闲在家的自由职业者，肩负起了程稚在幼儿园的某些事宜。

小太阳幼儿园是一家学费死贵的私立幼儿园，宋演找的。

齐欢只负责办手续，钱都不用交。

齐欢让她再次见到宋演的时候好好干写一下人家，齐鹤对此嗤之以鼻，孩子又不是她家的，要感谢自己感谢，再说宋演见她们娘俩的次数比她多了去了，她上哪儿找机会去感谢他。

程稚是小班梭梭树班的，不得不说，关于小孩子的东西都是可爱的。

她坐在小椅子上，腿都伸不开，幸亏椅子是木制的，不然她肯定给人家坐坏了。

说是家长会，幼儿园小学生的家长会和正式上学的学生的家长会总是不一样的。

无非就是老师交代一下小孩子们在学校的情况，然后再走过程一样让家长看看学校和老师们是怎样尽职尽责地连续小孩。

齐鹤就是来陪着亲子活动的，看程稚在一边玩的不亦乐乎，她还得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只觉得脸都要笑僵了。

在老师的监视下，手机上拍了好多小朋友们在一起玩的照片，她坐在一边看着他们闹腾，只觉得脑仁儿快要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