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有口难辩
舒月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冷水泼醒的,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清站在自己眼前的人时下意识露出了娇媚的笑容。
但随即她就察觉到了不对,低头看去,发现自己被捆着手脚躺在地上。昨夜的记忆渐渐回笼,面色霎时变的煞白。
季凌云神色冰冷的看着她,开口道:“你准备在这里交代,还是去极牢用了刑再说?”
舒月不知是冷还是惊,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狼狈的低下头轻声道:“我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我、我只是一心爱慕王爷,才想要投怀送抱。王爷饶命,奴婢知道错了,再也不敢动这样的心思了。”
季凌云冷冷看着她,面上毫无波澜。
“舒月,你原是林省巡抚林浩之女,后林浩被南阳总督廖广天革职抄家查办。你便自幼时被送入红莲水榭,成为声名显赫的头牌乐姬。
一年前你随姑母,也就是进京告御状的谭夫人来京。曾在客来居卖艺,后因左相的公子左承安与于太傅之子于启林为你当众大打出手,不敢再抛头露面。”
季凌云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接着道:“之后你便想方设法进入安王府,又费尽心思纠缠我,如今更是不惜下药。这些所作所为,是谁在背后指使你?”
舒月一时哑然,片刻后才道:“当年在红莲水榭时,王爷曾施救于我……”
接下来的话她便说不下去了,因为她看到了季凌云毫无波动的冰冷目光。她知道,他根本不信自己所言。
果然,季凌云讥讽道:“所以时隔一年,你突然想到了报恩,于是冒险逃出红莲水榭,千方百计想要以身相许?
若说报恩,本王不过是随手而为,但左承安却为了你砸下重金,才让你没被老保逼着卖申,孰轻孰重?
且本王已娶王妃,对你也不假辞色,但左承安尚未娶妻,且对你情深义重,非你不娶。左相独子的正室夫人,难道还比不上本王一个无名无份的妾室?”
舒月默然,一时竟哑口无言。的确,这些放在寻常人眼中的确难以理解,但舒月这些反常的所作所为,却是因为她前世的记忆。
纵然左承安对她情深义重,但舒月始终记得左家没剩下多少好日子,她自然不可能嫁过去跟着被牵连受苦。而从一开始就一心想要攀附季凌云,也是因为她前世便是他的妾室。
前世姑母只身上京告御状,最后却死在大理寺的牢狱之中,死前将自己托孤给季凌云,季凌云便同皇上求了个恩典免了她的待罪之身。
舒月在红莲水榭多年,早已看透世间男女情爱不过是虚幻一场,唯有真切握在手里的才是真的。所以她以无依无靠为由进了王府,下半辈子都能锦衣玉食。
然而人心不足,季凌云又是个让人难以抗拒的男人。舒月后来动了心,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今生她重生时季凌云尚未娶妻,忆起前世王爷与王妃不睦,而如今王府后宅空虚,所以她想要赌一把,赢一个先机。
却不想这一世的一切都变了,姑母没有死,并非临终托孤自然份量不同。而自己又在京城闹出了些动静,没能留下什么好形象。
她不但没能抢占先机,甚至连王府都没能进去。之后一步错步步错,甚至如今只能孤注一掷,用最下策赌一把,却还是输了。
她不敢再抬头去看季凌云的神色,冷的直打哆嗦,努力将自己蜷缩起来。如此楚楚可怜的模样实在惹人怜爱,她颤声道:“奴婢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奴婢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还请王爷看在姑母的份上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然而季凌云却没有半分怜香惜玉,冷笑着拿过一旁巴掌大小的鎏金香炉,掀开盖子看着里面还未烧尽的一点香料。
“这鎏金香炉是个好东西,可惜落在你手里,用来盛这些脏东西。”
舒月脸色骤变,抬头看到那鎏金香炉时脸色已然毫无血色,却仍是狡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