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解脱
了。
顾怜幽缓缓移动箭尖,对准了云薄,咻地一声,箭矢飞出,狠狠扎穿云薄的衣摆,带走一大片衣袍,而她毫无停止,接连几箭射出,竟是当空便剥了云薄的外衣。
士大夫最重衣冠礼义,但顾怜幽今日要让他丢尽脸面。
云薄周身一寒,竟是在瞬息之间被剥了外衣。
不知竟是谁先开口,人群中居然爆发出一声好,有人咬牙切齿道:“衣冠禽兽,就该剥了他的皮!”
“射得好!女子就该如此,如果每个负心汉都被如此对待,天下就没有人敢如此轻蔑女子了!”
“这厮根本就配不上御史小姐!”
下人吓得丢了魂,连忙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囫囵裹在云薄身上:“公子!咱们快进去吧!”
云薄外衣被七零八散地射穿带走,钉在门上,无比荒谬又可笑。
云薄根本没想到她会用这么低劣的手段,他甚至那一刻,都想着,在梦中,就算怜幽一心射他,他也不会死,竟没想到她是要剥了他的衣服,让他和曾经的她一样,名声扫地。
云薄连忙转身进了太尉府。
而门外骂声仍旧不断。
“你的清白是清白,御史小姐的就不是了吗!”
“真是个没担当的男人。”
顾怜幽眸光流转,清光倒映着笑意,看着云薄像个小媳妇一样被下人裹着进去了。
她斜卧在屋檐上,撑着额头轻蔑地笑了。
也该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流言。
像女子一样,好好感受一下流言蜚语,不要觉得那些话就是些毫无实际攻击的空口白话。
他当初轻飘飘一句话,也让她被流言纷纷搅扰了好久。
顾怜幽微微回头,看向屋檐之下,坐在亭子下看着她的昼玉。
他却是垂眸宠溺地笑了,玉颜轻扬,明华如昼。
—
云薄进了府,但外面的箭矢声依旧不停,大门已经被扎成刺猬,直到满满扎够一千两铜钱,门已经是没法看,云太尉刚刚从宫里回来,就看见自己家门口被作弄得一片狼藉。
他的眉头紧皱:“怎么回事?”
下人不敢隐瞒,如实说了一遍。却在言语之间添油加醋,说顾怜幽无理蛮横。
云太尉沉下面色:“将云薄给我叫来。”
云薄刚换过衣裳,便被叫去问话。
可云太尉太阳穴的青筋都暴起:“云薄,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薄垂眸,心情沉郁,而面色亦是阴冷。
旁边的小厮连忙替云薄开了口,说清楚原委,把顾怜幽栽赃,和当街蛮横剥衣的事情说了一遍。
还解释了一遍,顾怜幽就是倒打一耙,完全是无中生有,此女心机叵测,竟然想得出这样的毒计陷害公子。
云太尉却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得满屋子下人都跪下。
云太尉的面色铁青得吓人:“你说旁人或许我会信,可那是怜幽,她父亲与我是同年,怜幽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究竟是什么性子,难道我不清楚吗?”
云太尉怒斥道:“你究竟是做到什么份上,才会把怜幽这样识大体知礼数的姑娘都逼成这样!”
云薄咬牙道:“儿子没有招妓。”
云太尉火冒三丈:“不是招妓,那是什么?难道是怜幽还顾及着你的颜面,没有说出更严重的事实!”
云薄面色阴鸷:“不论父亲信不信,我都是没有做过。”
云太尉却陡然间恍然大悟,指着云薄,气得发指眦裂:“难怪那日你竟敢骗我,说贼人逃到郡主府,要求调兵,你竟什么时候学会了说谎,还如此面不改色!”
云薄面色依旧阴沉,垂着眸,一字一句道:“儿子没有。”
云太尉站起来,怒不可遏:“这一次胡乱调兵,圣上虽然没有责备,但这不是圣上仁慈,而是为你兜底的人,恰好是太子殿下,陛下于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