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就凭你,也能中举?
明天便是交官税的日子。
徐州治京口,刺史牧放之武将出身,统领北府兵镇守南朝都城金陵的东北边境,京口府的治理,平时都是长史孙泰操持。
自打东安侯南家只剩南北牧这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之后,孙泰一直在盯着南家的产业。
以往因为北府兵不少将士的照拂,孙泰不敢乱来,后来因为南北牧烂泥扶不上墙,那些与南北牧父亲交好的将士也只能叹息一声南家祖上祖坟风水不好,渐渐的不再与南北牧来往。
“今儿要是再不来登记田地,明日来不及交不上官税,南家最后那点产业,也算是要归到本官手里。”
孙泰这几天一直都是官服在身,在府衙兴奋的处理杂务,只待南北牧交不起官税,便能使人去收了郊外那处院子和十几亩田地。
到时再把院子周边那几十亩或荒或不荒的田地和草地一圈,也算得上是一处产业,日后总是可以养活哪个不争气的孙家子孙。
这会,有衙役进来禀报。
“大人,牧家家奴黑塔求见。”
“牧家家奴?他来干嘛?”
“说是他家公子要他过来登记田地,上交官钱。”
“南北牧那个赌鬼也能交清今年的官税?”孙泰一下子泄了气,白白兴奋好几天。
“这等事,让功曹老谷去办了便是。”
孙泰一脸铁青往内院走,一想,不对劲,南北牧前几天才在赌坊输光所有铜板,听说为此还上吊来着。
这么几天的时间,他有办法弄到这么多铜板?
城里那几户曾经和南家走的近的大户人家,可是早就打好招呼不给南北牧借钱的。
“去,让他进来见我。”
……
话说南北牧和司晨坐着张屠夫的骡车往城里赶,到了刺史府衙所在的街口,便看到黑塔手里攥着那把破柴刀,脸红耳赤的和一帮子衙役在府衙外边对峙。
府衙大门里外趴着好几个衙役,黑塔应该是从府衙内一路打出来的。
“黑塔。”
司晨远远的开始叫唤,黑塔听了,抬起头来,一脸的焦急:“司晨,你陪着公子来凑什么热闹?赶紧和公子一道回去,此事,是我黑塔一个人的事,和公子没有关系。”
南北牧听了,这黑塔还挺仗义,这会想着不把事情往自己这个做公子的身上推。
黑塔这么想,孙泰可不答应,带着两个衙役便跑了上来。
“南公子,你这家奴可是没了法度,竟敢叫嚷着要了我这狗官的狗命,口出狂言,侮辱朝廷命官,请问南公子,该当何罪?”
“孙大人先莫着急,待我问明家奴再议。”
南北牧跳下马车走向黑塔,司晨慌了神,黑塔黑着脸,孙泰傻了眼。
按照常理,南北牧这个大字不识几个、往常连看到别人干仗都要绕着走的主,这会应该已经六神无主跪在地上求饶,还能做到这么泰然自若?
“黑塔,且说来听听,所为何事要干仗?”
“公子,此事,和你无关,速速离去,莫要让人伤到。”
“你这家奴,实在是该死,公子怎么问你,怎么答便是,何须多言其它?”
南北牧这边说话,脚下不停,一路走到那些衙役跟前,推开衙役继续往前走,有衙役举起了手中的棍杖。
南北牧停下来直面举起棍杖的衙役,脸上神情不变:“你这小小衙役,莫非敢打本世子爷不成?”
那些个衙役,并非军伍出身,只觉着南北牧眼神中全是杀意,后背生津,竟是举着棍杖站那里不敢再动。
“你个家奴,公子让你来交官税,你怎的在这里和一众衙役干仗?还拿着这把破刀作甚?”
黑塔觉着公子今日里和往常完全不一样,眼神里的严厉,由不得他抗拒,不由的垂下手里的柴刀。
“公子,小的确实是来交官税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