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吐血
永宁郡主看到沈月璃不仅没有露出窘态,反倒还朝自己笑了笑。
那笑容看似温和无害,可永宁郡主却怎么看怎么觉得她在挑衅自己。
“郡主这是何意?”沈川冷笑一声,“月璃都说了自己身子不适,郡主还这般咄咄逼人,是什么意思?”
沈川心直口快,压根儿没觉得自己作为一个长辈插手小辈之间的事,有何不妥。
他横眉冷对,就差指着鼻子质问你是不是对沈家有什么意见了。
“宁儿年纪还小,只是孩子心性,好奇了些。沈侯爷才是咄咄逼人、小肚鸡肠吧?”永宁郡主的父王齐王不乐意了,“身为侯爷,却跟孩子置气……难不成是看沈世子得陛下重用,沈侯爷飘了不成?”
沈川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都十八了还没嫁出去,还孩子呢!别人家的闺女这年纪娃都生俩了!”
被沈川踩到了痛脚的齐王也拍桌而起,就要跟沈川好好比划比划。最终还是皇上不轻不重地咳嗽了一声,二人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告罪。
皇上轻飘飘瞥了眼沈月璃身上。
沈月璃明白皇上的意思——此事因她而起,本来就是件小事,她赶紧识趣给双方一个台阶,顺势将这个不愉快的小插曲揭过就好。
还真是……双标啊。
明明为难她的是永宁郡主。结果皇上不责备永宁郡主,反倒让她吃这个亏。
“永宁姐姐跟姐姐是好姐妹,永宁姐姐又怎会害我呢。”沈月璃懂事地笑了笑,对沈川道:“虽然姐姐做了错事……但姐姐本性不坏,她不是故意的。难道父亲连姐姐也信不过么。”
永宁心中得意,沈川不乐意又如何,沈月璃到最后不还是得来出丑。
但沈月璃的话说完,永宁怔了怔,愕然看向沈月璃。
这话……这话是非要将她的所作所为,跟沈青曼捆绑在一起啊!这是要让沈川以为,她今日的所作所为都跟沈青曼有关系呢!
果然,沈川听到这话,眉心狠狠拧了起来。
果然城府深!
永宁郡主眸中闪过一抹厌恶。
沈月璃让穗穗抱来把焦尾琴来,打算抚琴弹奏一曲。
沈凭澜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还没开口,沈月璃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沈凭澜跟沈川一样,很要面子。
在沈川被齐王父女俩怼了之后,沈月璃还上杆子卑微地给他们表演,岂不很丢人。
沈月璃毫不犹豫地掰开沈凭澜的手,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径直走到中间,放好了琴,调音。
“嗤。”有人看沈月璃这般装模作样,忍不住嘲笑。
“装得跟真会似的。”
“可不是……嗨哟,这调琴试音的姿势,倒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呢!”
沈月璃对那些声音充耳不闻,素白的手指在银色的琴弦上流畅划过。
——她还真会。
曾经她听宋皓轩夸过沈青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还特地练过一段时间的琴技——在跟宋皓轩私奔之后。
那段时间,她满怀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已然全心全意地扑在宋皓轩身上。但宋皓轩在得到她之后,却开始若即若离,不再掩饰对沈青曼的欣赏。
那时的沈月璃哪里愿意看到自己的心上人夸赞别的女子。而那时宋皓轩总是不在,美其名曰为他们日后的生活奔波努力,沈月璃一边思念着他,一边学习琴技。
可惜,十指弹得鲜血淋漓,苦练了一年多的曲子弹给他听,他却敷衍不耐烦,最后一个音还没弹完他就走了,说甚么受邀跟某位大人吃酒应酬……实际上那天是沈青曼的生辰,他跑去跟沈青曼过生辰去了。
思绪渐渐回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