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部落往事1

三个人默默坐着，女人忧心忡忡。少年在此刻也没了之前的活泼。

门帘被掀开，女人吓了一跳。一个高的男人走了进来，带着一个厚厚的羊毛毡的帽子，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腰间系着一根洁白的肚子，大概是身躯过于高大又有些肥胖的身躯，这根白色的带子让他的肚子显得更加臃肿。他摘下帽子，吴清看清了他的长相，是一张面色黝黑的脸，椭圆的略显肥胖的脸大概是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在微弱的灯光下的倒映下，显得有点凶神恶煞的。头发用蓝色、红色和金色的线编成的小辫垂在两耳边。后面还跟着两个小男孩，有一个稍大的一点的看起来七八岁的样子，另一个小一点，三四岁，身上的长袍不是很合身，走起路来一个趔趄，一个趔趄的。

“姆妈。”那个小一点的蹒跚的走向女人，女人连忙抱起来，亲着他。

“事情办的怎么样？”女人望着男人，眼睛里都是温柔。

“很顺利。”男人朝着女人微笑，顺手把羊毛裘脱下来递到女人手里。

少年郎站起身了叫了一声父亲。

“姆妈，哪里来的一个大姐姐。”那个七八岁的男孩首先发现了吴清的存在。

男人顺着男孩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了吴清。吴清安安静静的坐在那，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男人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望向女人。

女人示意了一下少年郎，少年郎声音低低的说：“我放牧的时候遇到的。”

“跟父母放羊的时候回去的晚了，遇到了狼群，父母没了，剩她一个人逃了出来，阿达在乌干河边发现了她，到了晚上会有狼，阿达就把她带了回来。”女人接着说道，语气里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少年郎望着父亲，女人说着有点难过的地下了头。父亲打量了他们一下，点了点头说：“先吃饭吧。”

少年郎把一个厚厚的羊毛毡铺在地上，自己拿了一块蓝白格子的布铺在上面。吴清看着着格子布出了神，这大概是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用的东西吧，这是刚解放不久吗？那应该开始普及汉字了吧，是因为普及的没有那么深入，所以他们听不懂我说话。吴清仔细看了那块蓝白格子的布，好像比电视上的更好看一点，风格很像那边挂的帘子，有一些民族特色的东西在里面。

走到靠近门口的地方，拿过来一个铜锅，几乎跟北京火锅的构造一模一样，只是更圆更大一下，中间放木炭的地方没有那么高。锅里的肉是早就炖好的，盖子一掀开，锅里咕嘟咕嘟的热气冒出来，羊肉的香气几乎弥漫了整个空间。里里面盛的是大块的羊肉，还有一些像马铃薯一样的东西。女人拿了几个圆圆的大饼，上面又一些小小的孔，吴清目测那是传说中的馕，又拿来一个瓷碗，里面放着一些黑绿的酱，吴清猜不到那是什么。少年郎拿来几个大碗，摆在每个人的面前，又拎过来一个高大的铜壶，里面盛的奶茶。少年郎先给父亲倒上一碗，又给母亲倒上一碗，然后给吴清倒上一碗，依次给自己和弟弟妹妹倒上。男人先拿起饼吃了起来，女人把饼撕成一快快的递给吴清和三个孩子，吴清接了过来，少年郎没有接，指了指放大饼的盘子，女人递过去一个完整的大饼。

“今天放羊怎么样，有没有羊生病，那两只羊生了吗？”父亲问少年郎。

“都挺好的。”少年郎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回答父亲。

男人抓了一块肉递给少年郎，少年郎接过来大口吃着。又拿了一块递给吴清，吴清接过来，男人看了吴清一眼，笑了笑。

“你几岁？”男人问道

吴清一脸茫然，听不懂他说什么，想起女人嘱咐她不要说话，她便低下头一言不发。

男人一脸奇怪的把头转向女人，少年也停下了狼吐虎咽，看着女人。女人故作镇定，眼睛露出几分担忧，如果看得不仔细，真的能感觉到女人是从内心深处感到担忧的。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