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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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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此时临近中午,太阳高高挂起,炙热笼罩着这一片大地,不时有光线透过门缝,照在屋内,投下一道道长长的影子,若隐若现。

西江村村头的一家小院里,两个三四岁大的小孩坐在板凳上,手舞足蹈,左摇右晃,玩着地上的倒影。

“哥哥,我的影子比你高噢。”

“你现在歪着身子,坐直就不是了,我的更高。”

“不管,我高,我高!”

“哥哥,不玩了,好饿,肚子饿!”

“嘘,别吵到妈妈,等下妈妈醒了会生气的,生气了我们就没饭吃了,来,喝点水,喝完就不饿了。”大一点的男孩一本正经地分析着。刚说完肚子就唱起了反调,咕噜咕噜地响。他也饿了,喝了一上午的水了,越喝水肚子越饿。

两个小人儿趴在桌子上大眼瞪小眼,今天奶奶怎么还没送饭来。妈妈说了,不许他们自己跑去奶奶家要吃的,要吃得等他们送过来,不然就把他们扫地出门,他们才不想当没娘的孩子,没娘的孩子是根草,他们还都是宝宝。

“哇哇哇……”在襁褓里的婴儿可不知道这些,饿了就只知道哭,哭声响彻在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震耳欲聋。

两个孩子瞬间来了力气,把头抬起,从凳子上蹦下来,扑到木头小摇床里哇哇大哭的小娃娃旁,一个轻摇着木床,一个轻哄着,分工熟练,可见已经做过很多次了。往常妹妹还会给点面子的,哄一下,摇一下就不会哭了,今天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哭得都打起嗝来,咽口水再接着嚎,累了,停一会再嚎,中气十足。

“妹妹乖,不哭,等奶奶来就有吃的了,好喝的米汤噢。”

“哥哥们也饿,你看我们就不哭。”

吱吱呀呀的与地面的摩擦声,夹杂着震天的哭声以及嘀嘀咕咕的童声,云晚就是在这嘈杂的声音中醒过来的,应激似地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半坐着,脑袋昏昏沉沉,使劲拍了拍,抬头看向前方,环顾四周,是留在记忆里始终没有忘却的地方,熟悉又陌生。云晚眼睛直愣愣的,泪不禁从眼底流出,思绪万千。

这是她以前的家,中间是熟悉的小方桌,左边的桌腿还是被她摔断了的,用废纸垫着,桌上摆着几个红色牡丹印双喜的杯子,床的右侧还有一面红漆大衣柜,中间镶着面镜子,这是结婚那会打的家具,那会抬进屋里来可是轰动一时,衣柜旁边是一口红木箱子,配套的家具,床尾最里面的角落里还有几个大缸子,小瓦罐。

不谦虚地说,当时她可是下乡知青里面数一数二的,要面貌有面貌,要身段有身段,要不是江家花了三百块钱聘礼,许诺她不用上工,她是不会就这么轻易嫁人的。在当时七十年代,这可是一笔巨款,讲出去花三百块钱娶个不下地的媳妇别人一定会指着鼻子说败家。

奇怪,明明昨天她还在啃着白萝卜,晚上还窝在床脚瑟瑟发抖,度过一年一度难挨的下雨天。怎么一觉醒来突然回到了三十多年前下乡当知青那会,她这时候已经二十四岁,生下了小女儿,看了眼墙上的挂历,1979年6月18,孩子已经四个月了。

不待她细想,震天的哭声再一次传来,云晚朝声源处看去,是她尚在襁褓中的小女儿,江云意,在她一周岁的时候她丢下她走了。

云晚呆滞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爬出被窝,下床,抱起哭着的人儿边走边哄着,“意宝,乖,妈妈抱,不哭不哭。”手下边去查看尿布,没尿,应该是饿了。小奶团子好像是感受到了妈妈的气息,收住张得大大的嘴,也不哭了,转而笑起来,嘴里吧唧吧唧,流出晶莹的口水,看得云晚心都化了,这么乖,这么好看的女儿,她当时是怎么舍得抛下的。

视线一转,床沿边两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她,是她的两个儿子,江如安,江如君,小的两岁半,大的马上要满四岁了,两个孩子瘦得根竹竿似的,身上穿的倒是新衣,没有补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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