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18
我没有登记，偷摸着赶到了莫子春所在的病房，并在没有护士照看的情况下见到了他。
“我一挂断电话就赶来了。呼——”我大口喘着气，“还算来得及吧？”
“来得及，来得及。我还不是快死了呢。”
“我以为你是快死了呢。”
“只是被人用棒球棍重创了头部。当时我刚回到家，拿完院子草坪上的报纸就想要进屋，不料在门口就遭遇了一个黑衣人的袭击，那个人异常的强壮，一棒子就把打的晕厥。但我的邻居正好在附近，他喝止住了那个人，于是他才没能得逞。我想他是要把我打死呢。”
“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我说吗？”
“我不知道这重不重要，但我觉得和今天的事一定有关联，我就从头说起吧。我告诉你，其实莫迪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什么？”我对他的话语感到诧异。
“我不是莫迪的亲生父亲，从来就不是。”
“那你是……”
“把他领养的。”
“他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连我都不知道呢，更别说他了。”
“那你今天干了什么事？”
“我……因为莫迪的突然离去，我感到非常空虚。于是，我突然对他的真正父亲有了很强的求知欲望。今天早上，我就去了原来的领养院——”
“他的亲生父亲是谁？”
“这便是奇怪之处，我什么也没查出来，只有她母亲的名字，艾琳。”
我坐在病床边，不断揉着自己酸痛的眼睛。
我摇摇头，准备离开。
“没什么帮助，对吧？”
“只有一点，有人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这对他有害。很大可能性是——”
“小心你的背后！！”莫子春突然狂叫，吓的我突然惊起。
一转身，我只看见一个拥有庞大身躯的黑影带着一把闪着银光的长刀，在我措不及防之时便已经向我猛冲过来。
我知道他的目标其实不是我，而如若我向左闪开，病床上的莫子春势必会被捅成马蜂窝。
于是，我本能将手伸向腰间，快速抽出我准备好的黑色手枪，在他几乎逼近我的危急时刻将五发子弹送入了他的体内。他的刀割伤了我的右手，将枪打落在地，但同一时间他已经无法动弹，僵直地向后倒去。
噪音使医生和护士纷纷前来查看，并引发了几声尖叫。
“照顾好他，然后报警。”不等他们说些什么，我已经脱离人群，走近了破晓的微光里。
19
在事务所睡到中午时分，我接到了电话传唤，内容是协助警方处理今天凌晨在医院发生的惊魂事件。
经过繁琐的填表格和说证词、签名，他们在四个小时候才放我出来。而我仍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刚刚干了什么，现在又准备去哪里。
我只弄清了一件事：莫子春在短短一天内连续遭遇了同一人的两次刺杀。
但所幸这人被我击毙了，而我还成了表彰的对象。
我回到事务所，此时困意全无，于是我给自己热了一杯水，冲上一包速溶咖啡，坐在专属的椅子上看着笔记。
或许是从来没有注意过这样一句话，我今天再次看见时，为从前的不在意而感到万分不解。
还是那句莫迪写得到无聊的诗歌：“当我降下自己的帷幕，我不想看到人山人海的女孩为我欢呼，我只希望能看到您缓缓地拍击手掌，为我奏出理性之音。”
我原本以为他想表达的是他只想为他心仪的一个女孩表演什么，但我注意到了后面的那个字“您”。
不是“你”。
我翻到了与付灵警官谈话的那一页，找到了一个电话号码，并急忙拨通。
电话等待接听。
“喂？”一个女声传出。
“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