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幕 兵祸再起 七
忧起来。
“国主,既是遇袭,敌军当有备而来。眼下嵬马营恐仍在酣战之中,不过下官此前已派出斥候前往,想来很快便能带着嵬马营胜利的消息回报了!”
身旁的副将拱手上前,随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发那大惊小怪的铺兵离去。然而正当此时,一骑快马竟是传来了最新的战况:
“急报,急报!嵬马营全军覆没,全军覆没了!”
见那斥候满面惊恐,仿佛见了鬼一般,殷去翦不由得微微一怔,似乎没能听清那斥候方才所说的话:
“你——你再说一遍——”
“嵬马营两万兵马,无一生还!”
“胡扯什么!晔国军心早已涣散,哪里还能组织起如此有力的还击?”副将面色也是一变。殷去翦却伸手示意其稍安勿躁,转而又冲那斥候道:
“嵬马营中,的确一个活人都没有留下?”
斥候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属下仔细探过,整个大营之中空空如也,只剩下堆积如山的尸体被摞在营地正中,一把火烧成了焦炭。就算当时有人没能死透,也已经被活活烧死了。不过属下以为,此次战败,恐怕另有其因。”
“何以见得?”
“属下于尸堆中翻出了一些未被烧尽的残肢,其上的伤口看起来却并非是寻常铁矢所留,而是些如拇指盖大小的圆形血洞。”
“圆形的——血洞吗……”
斥候的一番描述,令殷去翦忽然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个春天,卫梁数千甲士同淮右于晴岚山下对阵,然而尚未交锋便全军覆没,至今未能查明原因。他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派斥候悄悄运回砀浦的几具尸体之上,也带有奇怪的圆形血洞!
成国公的眉头登时紧皱了起来,突然大手一挥,高声喝道:
“立即给寡人宣国师来!”
半柱香过后,大帐之中的殷去翦愤怒地质问起了匆匆赶来的昆颉:“国师,你既早已知道晔国有此破甲利器,又为何没能早些提醒寡人!”
“未知国主所言何事?”
瘦高的男子依然披着他那件宽大的斗篷,彬彬有礼地鞠躬行礼。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寡人面前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五年前,卫梁同淮右的五千人马于晴岚山下尽数覆灭时,你不是告诉寡人极有可能是晔国从中捣的鬼么?”
“当年臣下也只是推测,如今国主又因何会突然提起这件相隔数年的旧事?”
“明知故问!当年那些阵亡军士的尸体上的伤口,同今日遇袭的嵬马营将士如出一辙。既然他祁守愚有可能掌握了某种不为世人所知的破甲利器,国师此前又为何未曾提醒寡人,反倒数次劝我贸然进攻?”
面对嗔目切齿的殷去翦,昆颉脸上却依然波澜不惊:
“国主此言差矣,当年在下也不过是根据有限的依据推测罢了,一直未能获得确凿的佐证。况且此次进攻晔国的决定,难道不是国主您自己做的吗?”
“难道国师便不怕寡人以谋划不利之名降罪于你么!”
昆颉的态度令殷去翦抓狂了起来。可即便如此,瘦高男子的脸上却始终保持着那副不愠不喜的表情,淡淡地回应道:
“国主现在最应该做的事,难道不是立即抽调援军回防吗?若是晔国当真掌握了什么破甲的利器,或许很快便可改变其当下的颓势。”
殷去翦圆瞪起双眼,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子。此时他虽然怒不可遏,却也明白对方说得句句在理,根本没有什么破绽好拿。虽仍未打消对昆颉的怀疑,但无计可施之下,成国公却只能听从其建议,下令进攻晔国玉骨湖大营的三万人马立即回援。
然而墨鸦刚刚飞走,营中便又收到了第三份急报。传信之人,则正是殷去翦打算调派的援军主将。
急报中称,成国三万青鹞铁骑于玉骨湖西岸同数万敌军短兵相接。然而对方并非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