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流落,官家小姐
“哪个沐?”
“我爹说我出了海事,衣服挂得一桩木头才浮上岸,所以起名沐,去去霉气。你也可以叫我二狗,秦二狗。”
喜子愣住,稍顿笑了:“二狗好,这个二狗好,好念。你这么实诚,倒显得我小气了。我,程文喜,大家都叫我喜子,东街这一片都是我罩着。”
熟稔了一会,喜子掏出一张脏兮兮的纸,递给秦沐:“你让我跟的马车去了镇上人烟罕及的西郊。就图上标记的位置,有一处大院,还有把守的小厮。”
“雷刚一个护院,莫不是想去那高就?”秦沐嘴上调笑着,内心里早已多般计较。
喜子凑前:“你调查潇湘馆的护院做甚?”
看来喜子的消息和耳目也算通透。
“挨了欺负,想打回去。”秦沐也不打算虚言。
“有些人就是这样,非得你打回去才老实。不然你往潇湘馆供鱼,也得被鱼肉。”喜子一听,对胃口。
秦沐见喜子无遮拦的意思,心思一动,道:“你调查我?”
“不调查你怎么知道跛子雇主是谁?”
“你这要饭的也不是一般的挂杆儿。”
一个又称难听的跛子又称雇主,一个既说底层的要饭的又高雅称其挂杆儿。
相视而笑。
喜子往腰间拿出一烙饼,给秦沐分一半,一半咬嘴里:“昨日我蹲守半天,寻了个空隙,替你悄悄查看了,西郊那大院里有一片花田,后面栅栏围着的也是花田。这消息算是附赠你的,也算对得住你。”
“花田里种的,可是这般形状的草?”
秦沐以右手食指虚比了形状。
喜子挑眉道:“然也,正是这般。”
秦沐啃着烙饼,自言自语合计道:“雷刚,西郊,花田,沉涎苋,倒也对上了。如此大规模的种植,竟然没有透风出来,可见有官家站台。”
刚刚喜子提到花田时,秦沐骤然想起惠民和尚对秦老头指引的花田之主。
若花田是种的沉涎苋,可半点不能沾边。
早知那惠民和尚有鬼,反正今日秦老头和胡氏去了那短工帮闲,夜里琢磨一下,看情况再劝说劝说。
秦沐正要别了喜子,忽想起来时的遭遇,多一嘴,道:“向你打听个人。”
把上官颖儿的特征描述出来。
喜子似乎认得,但没多说:“她叫上官颖儿,听说以前是官家大小姐,家道中落才沦落至此。数月前这一片她和我抢竿头,我胜出了,东街归我。实际上,现如今除了西街,东南北都是我的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