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独自出山

星池寂静。

许久，星皇才平静了下来。“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不知道。”

方乾言道：“也许只是遗言？又或者是这些秘密压在我心底太久了，很难受。”

“又也许，我是一个悲观的人，我从不指望自己有明天，我过的每一天都是今天。”

方乾长舒一口气，略显怅然。“其实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才十四岁，那个时候我就在想，生命为何如此脆弱？我们从诞生的那一刻开始就在迎接死亡，可为什么我还会诞生？”

“生与死是一个过程，可为什么要让有意识的我们去承受无数苦难？”

“没有我之前的世界，真正的我又在哪里？”

“我想不通这个问题，我也想不明白人生的意义。宁芷柔的事情，也许只是让我找到了一些小目标，我想尝试去做一些事情，也许代价是我的生命。”

“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笑，可我每天还是在笑，我也不知道我在笑什么。在那些人看来，这只是我伪装情绪，但是只有我知道，我只是不想让别人可怜我罢了。”

“这些年我思考过人生，思考过永生。可我又想，永生对我有意义吗？我得不到答案，我也没答案。我想成为天，再也不用承受世间万般苦。我想成为天，也许只有那样，我才能够回归真我，不再彷徨，不再忧伤。”

“前辈，您说弟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闻言，星皇再度沉默，没有给予答案。

那些夸赞，那些形容似乎都不是答案。

方乾也没打算得到答案，他只是继续道：“前辈，我心底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早就压的我透不过气来。怜雨又出现了，她和我说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那让我很愤怒。”

“一场大劫即将因为她的家族而到来，或许真的是毁灭天地的，是我们无力对抗的。那个高初见的实力你也看到了，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够对抗的。而要到来的，会是她的一些叔叔阿姨。”

“虽然她模糊不清的说了个大概的时间，但是世事多变，我也信不得她。也许四十年，也许二十年，也许十几年，只要那些人腾开时间，就一定会降临这个天下。所以，我这次回来的路上，我其实就在想，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这些可怜的女孩享受最后的一段自由时光。”

他语气沉重，透着无尽的悲伤。

那么多可怜的女孩，就这么死去了。

之后，还会有更多的‘她们’死去，所以，这个事情需要有人去做。

哪怕他现在到处喊着，说着怜雨说的那些话，那也是没人信的。

星皇没有去质疑方乾的话，他相信方乾。

方乾躬身后退，继而转身，“前辈，正如我自己所说，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我也不想当好人。我不认为这个世间还有比当好人更累的事情，我其实就想搭个茅草屋，生活在庄稼地。我的梦想从来都不是当绝顶强者，只是这残酷的人生却让我逐渐明白，当你想做一些事情的时候。”

“就必须拥有足够的地位，足够的实力，足够的名望。”

“否则，你说出去的话，就永远被人耻笑，被人不屑一顾。”

“如同我认可灵苗是人，这话就是空话。可如果这话是天御大帝嘴里说出来的，那份量就是天差地别。”

“所以啊，若我能活的久点，我铁定会推翻这些独裁者，这些玩弄人生命的杂碎！”

方乾往上走去，不再停留。

他只是来告个别，只是说了太多话。

“我只要不死。”

“你无后顾之忧。”

星皇终于开口，“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想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支持你。”

方乾没有停下脚步，他走出了星池，踱步在周天星门，和所有人说上几句话，打个招呼。

宁芷柔拉着方乾的手，眼中满是不舍和担忧